[武侠]圣地玄魔(全文)-2
第二章朝兄弟暮仇敌
顾少游等救了孔令师,急回明月堂。
明月堂堂主遭袭—事,立即传扬开来,成为轰动江湖的一件大事。
正当刚月堂欲向洞庭湖牺云山庄兴师问罪的时候,湖南有消息传来:栖云山庄已被一把火化为灰烬。
显然,黄敬之在袭击孔令帅之前,已想好了退路。
顾少游刚回刚月堂,一边安排名医救治堂主,一边亲自带人去厚恤在太白居死去的十八名兄弟的亲属。
明月堂弟子见顾少游厚恤死亡兄弟的亲属及隆重安葬死者的情景时,无不感动、叹息不已。
在明月堂中,孔令师为一堂之主,总领全局,而顾少游虽仍为孔令师的二弟,但是其已隐隐为副堂主。
提起这个顾少游,江湖中大大有名,声名之响、锋芒之锐,丝毫不逊于孔令师,直欲与少林、武当等掌门一争雄长。
顾少游原本山西一介布衣,自幼父母双亡,流落江湖,终日与乞丐为伍。他聪明机智,勇武过人,十几岁时即能急人之难、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声名渐盛。顾少游酷好枪法,十八岁时遍历名山大川,求师访友,虚心请教,后与孔令师等人结拜为兄弟,创立明月堂,江湖中流传一句佳话“平生不羡万户侯,但愿一识顾少游”。
孔令师既伤重,不能主持事务,便委重任于顾少游。
顾少游推辞不得,便挑起了这个重担,真有点像三国时诸葛亮所说的“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顾少游虽雄才大略,做起事来合情合理,一丝不苟,但凡事都先向卧榻不起的孔令师请示、求教,然后才婉转表达自己的意思,最后再下达命令。
只要是孔令师不点头的事情,他一概不做;只要是不利于明月堂的话,他一句也不说。
这一点,不仅明月堂上上下下佩服,连孔令师也极为满意。
后孔令师欲封顾少游为副堂主,顾少游坚决不允,孔令师只得作罢。
从此,孔令师就放心地养伤、休息。
那日孔令师伤重的消息传到明月堂,第一个听到的便是他的夫人白雪。
白雪人如其名,准确地说应当是人胜其名,长得天姿国色,艳绝天下,当年被称为武林中第一大美人。
虽然她秀外慧中,兰心蕙质,却生性娴雅,身躯娇弱,不会武功,跟孔令师恰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曾引起无数江湖中人的艳羡,称之为郎才女貌的“璧人”。
她一听说丈夫遭到暗算,急忙赶到,刚看到孔令师,眼泪便如泉水般涌出。当她进来的刹那间,屋里的一切声音都止住了。
众人虽然经常看到白雪,但每次见到她时,都会感到心底深处被强烈的震撼,情不自禁要感叹一声:“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看到她高兴,众人会忍不住跟着高兴,看到她悲伤,似乎自己也像死了最亲的人似的,忍不住掉下泪来。
连白雪滚落的泪珠也像明珠一样晶莹、圆润,就像天山之巅的积雪一样纯洁、神圣,令人不敢稍起亵渎之意。
还没等白雪问清原由,孔令师的三个儿子就先后到达。
孔令师共有四子:长子孔浩,性宽而柔懦,所练的武功威猛、刚正,但守多于攻。次子孔治,勇而无谋,性急如火,跟人决战时,招招一味抢攻,疾如暴风骤雨,与其兄恰恰相反。
三子孔涵,自幼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虽写得一手好文章,却对武功一窍不通。
四子便是阿潜。
待孔令师断断续续说出遭袭的经过,整个明月堂都将桃花教当作了最恨的仇敌。
起初大家还担心桃花教会趁孔令师重伤之际大举来攻,但过了数月,明月堂没出一丝一毫的意外。至于那赤松子遗留下的儿子虎儿,孔令师、白雪更将其视若己出,疼爱怜惜之处有时犹胜亲子。明月堂的弟子都晓得虎儿是堂主救命恩人的遗孤,同样刮目相待。.可是江湖之诡谲险恶,远非常人可想象,有时看似平静无事,其实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一场任何人也不敢想像的……针对明月堂的大阴谋早在孔令师太白居遇险之前就酝酿成熟、悄然实施了。
死神已展开巨大的翅膀,向明月堂罩下来,他已对明月堂每一个人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可惜明月堂还一无所知!
有人说,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真正的敌人,而是那些出卖、陷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也有人说,世上最防不胜防的并不是那些大人物,而是小人。
这里所说的小人,是指一些身份低微,不为人注意的人物。
陶刚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
就是因为陶刚,才改变了明月堂的命运,同时也对江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陶刚不但身份低微,是个喂马的马夫,而且又矮又瘦,相貌猥琐,明月堂中很多人都不把他当人看。
但是孔令师却丝毫没有轻视他,相反对他很尊敬,只是很少人知道。
因为孔令师于陶刚其父有恩,因此陶父临终前嘱咐儿子一定要终生侍奉孔令师,若敢违拗,他化作厉鬼也不饶过他。
陶刚为人耿直,沉默寡言,虽神力惊人,武功不弱,对明月堂更是赤胆忠心,但却心甘情愿为明月堂喂马。
孔令师也深知这种人缺乏领导才干,只适合做默默无闻的事情,所以就把喂养明月堂数千匹马的重任交给了他。
陶刚兢兢业业,所做事情虽卑微,但却很出色,从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这天夜里,大多数人都已睡觉了,明月堂四处依然灯火通明。
陶刚因为挂念一匹马患了病,白天不肯吃草,便想晚上再以精美的饲料喂一次。
他披衣出门,赶往马厩。
夜空繁星闪烁,风吹在身上,竟有一种刀刮般的感觉。
陶刚心想:“冬天快要来临了。”
他望着鳞次栉比的房屋,不由想起了孔令师:“距堂主太白居遇险,已有数月之久了。听说堂主几近伤愈,明月堂上下无不振奋。堂主康复之后,必会兴师问罪于桃花教,那时他老人家振臂一呼,武林名门正派必从者如云,桃花教纵不覆灭也差不多了。”
他越想越替明月堂高兴,脚步更加轻快。
到了马厩,他正要抱草喂马,忽听一阵嘻笑声传来。
陶刚心道:“夜都这么深了,怎么还有人未睡觉?”
很快,嘻笑声已渐远,原来是一个孩童,另外还有一个岁数比孩童大几岁的少女。
陶刚听了一会,忖道:“我道是谁呢,敢情是赤松子道长遗留下来的虎儿,那少女是专门服侍他的侍女小凤。”
他闻听两人的嘻闹声,脸上也不禁浮上一丝笑意,心想:“虎儿虽然是个孤儿,但聪明伶俐,乖巧有趣,深得人喜欢。唉,堂主将他当们;儿子一般看待,他若想玩耍,小凤又岂能不理睬?”
突然,小凤一声低呼,道:“你干什么?”
只听虎儿笑道:“怕什么?又不是老虎屁股,难道摸不得碰不得?”
小凤笑斥道:“我这里比老虎屁股还要紧,千万碰不得,特别是男人。”
她嘻嘻一笑,又道:“即使你是个小男人,也不例外,不过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虎儿道:“我不就摸了你一下胸脯嘛,有什么大不了?我吃奶时,奶妈的奶子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小凤咯咯一笑,道:“那不一样,她是你奶妈,我是你阿姨。她早嫁了人啦,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陶刚听到这里,不禁莞尔。
谁知便在此时,只听得小凤一声闷哼,紧跟着噗嗵栽倒,惊呼道:“你——!”她只呼出了一个字,就停止了。
隐隐听得虎儿笑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莫非你还能阻拦吗?”
陶刚心想:“不知这小子又在玩什么鬼花招?”
他探出头来,往不远处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论任何人看到这副情景,都会震骇莫名,吓得半死。
原来在一堆乱草中,那虎儿竟已将小凤的衣衫剥得干干净,寸缕不存,浑身上下暴露无遗。
按理说小凤岁数比虎儿大了很多,力气也应该比他大,完全能够反抗,可是小凤竟丝毫动弹不得,任凭虎儿胡作非为。
淡淡寒星下,只见小凤瘫软在草上,珠泪滚滚,眼睛中露出无比的惊骇、迷茫,那匀称、丰满的胴体在星光的映照下,更发出一种足以使男人犯罪的光泽。她肌肤雪白,该高的高,该细的细,该凹的凹,起伏有致,曲线优美,胸前一对坚挺圆鼓的玉乳在虎儿的搓揉下不住晃动,一双修长的大腿伸得笔直笔直。那陶刚虽然一向忌讳女色,但乍然目睹小风如此美丽诱人的胴体时,也发觉丹田下一股热流急速上升,须臾间流遍全身。
但他随即克制住,虽然难以抵御女人的诱惑,但是心中却感到巨大的惊惧。虎儿岁数这么小,怎么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
只见那虎儿一双小手在小凤的胸膛上又揉又搓,脸上现出兴奋、激动的神色,然后手掌自胸膛慢慢游向小腹,最后滑向了小凤一向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陶刚看到这里,脑中忽然涌上一个念头:“虎儿年龄如此之小,对付女人的经验如何这样丰富、这样熟练?”
那小凤浑身穴道被封,哑穴也被封住,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紧闭着双眼,任凭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
陶刚瞧到这里。已不敢再瞧下去,缩回脑袋,一颗心怦怦乱跳。
那已经说不清是由于激动,还是由于害怕引起的心跳。
骤听得小凤的嘴里发出一声低闷,痛苦的呻吟,那虎儿更是气息变粗,可以想像他的神情也更加愉快。
陶刚心想:“我没有及时阻止此事,到底是对还是错?事已至此,我只能将这件事禀告堂主,请他老人家定夺了。”
忽然间,虎儿和小凤的声音俱寂。
陶刚又探头一看,但见:虎儿已穿起衣服,胡乱抓起一堆乱草盖在小凤身上。
小凤一动不动,居然像死了似的。
陶刚暗叹:“一个少女遭遇这种情况,确实是最大的不幸。他妈的,虎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虎儿丝毫不晓得马厩中还躲藏着一个人,他瞥了瞥小凤,喃喃自语道:“老子好几个月没有享受过女人了,真把我憋死了。嗯,小风还不错,只可惜不能纵情……”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人气王1 6!成人用品男用自慰器男性用品 充气娃娃仿真人倒模名器
他忽然吹出一声愉悦的哨声,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陶刚只待他走得不见了,才蹑足走到小凤近前,定睛一看,险险跌倒。
乱草之下,小凤的下身一片殷红,鲜血淌了一大滩。
陶刚拨开草来,仔细一瞧,更是吓得目瞪口呆,手足冰凉。
小凤虽已气绝,但泪痕未干,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悲愤、恐惧、屈辱,点点鲜血溅到发上、脸上、身上,更是怵目惊心。
而她的脑袋却软软地耷拉着,喉骨竟然碎裂如粉!
陶刚的头脑中已一片混乱,心:“虎儿既强暴了小凤,居然还把她活活杀死了,手段好不残忍毒辣!虎儿只有八九岁,如何能对小凤施暴?小风喉骨碎裂,分明是一位武林大高手以指力所捏。
我没听说过虎儿会武功呀,而且如此之高?纵使他是赤松子之子,也不能……”
突然,他的心中浮上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难道虎儿根本不是小儿,而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陶刚冷静下来,立即奔向孔令师居住的内堂。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把这件事及时、迅速地禀告孔令师。
那虎儿杀了小凤后,仍装作八九岁的孩童一般,摇头晃脑,还不时伸手摘折路旁的花枝,脚步走得当然电很慢。
巡夜的明月堂弟子知道他也是一位“少堂主”,自不敢呵斥,有的反而伸手抚摸,夸奖一番。
虎儿更表现得活泼可爱。
由于他走得较慢,陶刚才能追得上。
但待陶刚追上时,已近内堂。
守门的共有八名白衣弟子,其中一个笑问道:“虎儿,你怎么还不睡觉?”
虎儿道:“我来找堂主。”
那人道:“堂主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再来吧。”
虎儿不依,道:“那我找阿潜玩。”
正说间,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小虎哥哥,我在这儿。”
—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出,正是阿潜。
虎儿满脸欢容,迎向阿潜,道:“阿潜,你来得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
他跟阿潜说了几句,又问道,“堂主睡了没有?”阿潜道:“没有,爹在看书哩。”
虎儿拉着阿潜的手便欲奔入内堂。
陶刚暗暗着急,心道:“如果虎儿不是好人,阿潜定有危险。”
他猛然冲出,大叫道:“阿潜!”
大家都是一怔。
阿潜喜欢玩马,识得陶刚,道:“陶大叔,你找我干嘛?”
陶刚佯装兴高采烈之状,道:“那只红马要生孩子啦,你去不去瞧瞧?”
阿潜大喜,问道:“真的?”
“我哪会骗你。”
阿潜拍手叫道:“好极了,好极了!我曾问过爹娘,我和三个哥哥是怎么生出来的,他们老说是从胳肢窝生下来的,可是我总是不相信。”
他抓住陶刚的手,转头问虎儿;道:“虎儿,你去不去?”
虎儿没料到半路上陶刚会杀出来,愣了愣,但他身有要事,片刻耽误不得,心想:“反正阿潜逃不到哪去,暂且他多活一会儿吧。”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我还要找堂主,你先去吧。”
阿潜撇撇嘴,道:“大马生小马,你都不去看,真没劲。”
虎儿道:“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就来。”
陶刚心想:“我若强行闯人内堂,定会引起虎儿怀疑,说不定遭他毒手。我先把阿潜带走,静观其变。”
他牵着阿潜,道:“我们快走,去迟了,就看不到了。”
虎儿趁守门弟子不注意,撒腿就往内堂跑去。但他人矮足短,跑得又慢,立即被一名白衣弟子抓住。
这名弟子道:“堂主晚上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你明儿再来吧。”
虎儿硬是不依,挣扎几下,竟哭了起来。
有几人听他哭得甚悲,哄也哄不住,便道:“堂主一向喜欢虎儿,就让他进去。”
那弟子闻听,抓着虎儿的手指不由得放松了。
虎儿出其不意的使力一挣,立即挣脱开来,一溜烟似地跑了进去。
陶刚拉着阿潜,急步而行,一边筹思应策,忽见远处一顶红轿快速行来。陶刚—惊,心道:“夜都这么深了,怎么还有轿子进来?”
他轻嘘一声,低声道:“咱们去瞧红马下崽,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阿潜点头。
陶刚拉着阿潜,隐匿在一大片修竹林中,连大气也不敢出。
待那红轿行近,陶刚更是大吃一惊。
原来这顶轿在明月堂几乎人人识得,是顾少游乘坐的。
由于陶刚有了虎儿的种种不可思议之举,因此想法就深了一层:“顾少游深夜赶来内堂,怎与虎儿如此凑巧?莫非他们竞欲做出不利于堂主之事?”
他虽有这种想法,却动也不敢动。
如果他推测得没错,只要自己被顾少游发现,非得丧命不可。
像顾少游这种人,要想杀他,岂不比捏死一只臭虫还要容易?
其理由更是随便捏造一个就足够了。
转眼间,四名白衣人抬着红轿已走过,到了内堂。
远远望去,但见轿帷掀起,一人缓缓步出,恍如玉树临风,不是顾少游是谁?红轿停在堂外,顾少游径自走人。
守门的弟子躬身行礼,侧身让顾少游走人内堂。
陶刚此时几已确定无疑:顾少游必与虎儿勾结,其险恶用心已昭然若揭。
陶刚顿时心急如焚。
他有意舍命狂呼乱叫,揭露顾少游阴谋,但他身份低微,谁会相信?
恐怕还没等他说清楚,已遭顾少游毒手,这可怎么办?
陶刚终于顿了顿足,下了决定:“说不得,我只好把阿潜带出明月堂了!”
如果顾少游不是奸恶之人,陶刚即使日后被孔令师责罚,也毫无怨言。万一孔令师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抛弃一切,也要把堂主的遗孤抚育成人。
陶刚哄骗阿潜道:“少堂主,那红马被我牵到外面去了,挺远的,你去不去?”
阿潜不高兴地道:“你怎么不早说?如果小虎哥哥找不着我们怎么办?”
陶刚道:“没问题,我找人通知他就是了。”
阿潜信以为真,这才跟着陶刚走。
陶刚尽走隐僻之路,尽量避开顾少游的势力范围。
忽然,两名巡夜的白衣弟子拦住了他们。
—人问道:“陶刚,天这么晚了,你要把少堂主带到哪儿去?”
陶刚还未回答,阿潜道:“陶大叔带我到堂外看红马生小马。”
这人一怔,森寒的目光顿时向陶刚扫来,道:“什么红马生小马?”
陶刚情知要糟,笑道:“你问少堂主好了……”
他忽地弯下腰来,捂住肚子叫痛。
两名弟子相顾错愕,齐声相询,阿潜更是急得不得了。
陶刚突然飞起一腿,踢中一名弟子小腹,那人一声未哼,便飞出丈外,立时晕死过去。
另一人大惊,喝道:“陶……”
.最后一个“刚”字未及山口,陶刚左手已捂住他嘴巴,将他呼声完全闷在胸腔问,而右手已叉住他的脖子。
岂料他情急之下,失去分寸,再说他膂力过人,一捂——扭之下,只听得喀喇一声轻响,那名弟子的脖颈竟被硬生生扭断。
阿潜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但没跑两步就被陶刚抓住,点了穴道,陶刚低声道:“阿潜,你给我听着,我并不是想害你,而是有人想害你爹,害你全家,情势紧急,我只得这么做,把你带出明月堂!”
阿潜哪会相信,小跟怒瞪着,像要喷出火来,脸蛋儿也涨得通红。
陶刚不理会他,横臂抱起,发力疾奔。
虎儿跑到内堂,哇哇——阵大哭。
哭声惊动了孔令师。
孔令师经过数月凋养,再过两天,身体便可完全痊愈。
他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若非白雪、孔浩等人劝阻,他早已操权握柄,主持起明月堂的事务来了。孔令师看书是假,实际上一直在筹思进攻云南桃花教的策略。
他已决定明日遣使邀请武林七大门派及其他门派掌门人共齐聚明月堂,共商歼灭桃花教事宜。
虎儿的叫声,顿时把他的思路打断。
孔令师听出是虎儿的声音,顿生怜惜之意,走出门外,问道:“虎儿,哭什么?”
虎儿一听孔令师呼唤自己,眼中掠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猛跑几步,投入孔令师怀抱,哭得更厉害了,泪如泉涌。
孔令师伸出手来,擦拭掉虎儿脸上的泪水,但刚擦完,又流了下来。
孔令师柔声安慰道:“虎儿别哭,我那里有好吃的糖果,想不想吃?”
虎儿立即喜笑颜开,道:“真的?”孔令师笑道:“我怎会骗小孩子?”
他说得并不是假话,因为他极为疼爱虎儿和阿潜,为了哄他们开心,常在房间里准备一些糖果之类的东西。
孔令师抱着虎儿,进了书房。
虎儿的嘴里吃着糖果,哭声变小了。
孔令师问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谁晓得这一问,虎儿扔了糖果,捂着眼睛,又大哭起来。
孔令师虽是一代英雄,但对待妇孺幼儿却一向心肠很软,赶忙又将虎儿抱起,替他擦眼泪,并说些时他欢喜的话儿。
孔令师见哄得他不哭了,想把他放下,哪知手臂突然间竟似麻痹了,连虎儿也抱不动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心道:“难道我中了毒?我一直没有出去,到底什么时候中了此毒?”
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怀疑虎儿。
因为虎儿是赤松子的遗孤,并且只有八九岁。
正想间,骤觉胸口膻中穴一痛,竟已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扣住。他的面前没有别人,只有虎儿。
这一次孔令师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虎儿的那只粉嘟嘟、白嫩嫩的左手扣住自己的要穴,奇怪的是这只小手竟如钢钩铁爪一般。
别说孔令师已经中毒,纵是平常,只要要穴被这只手扣住,同样动弹不得。孔令师惊得呆了,喝道:“你……”
他只喝出了一个字,第二个字便喊不出来,喉咙居然哑了。
这毒不仅令他动弹不得,同样使他的口舌失去了作用。
虎儿的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这笑容此刻在孔令师看来,却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虎儿顺手封了他膻中穴,拍手笑道:“孔令师,你终于动弹不了啦。”
孔令师又是气愤,又是惊惧、又是疑惑,须发戟张,眼中现出凌厉的杀气,逼视着虎儿。
虎儿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叹道:“孔令师,你身体刚刚好,又遭了此毒手,连我都替你惋惜,太可悲了。”他指了指自己白里透红的脸蛋,嘻嘻笑道:“实话告诉你,刚才我流的并不是眼泪,而是剧毒,可惜你一时不察,果然着了道儿!”
孔令师至此已深知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而诡秘的阴谋之中,自己死了不打紧,整个明月堂恐怕都得毁了。
只要能救了明月堂,区区一个孔令师死了,又有什么?想到这里,孔令师猛地咬破舌头,一口黑血疾喷虎儿。
在此片刻之间,孔令师血管中的血液竟已变成了黑色,可见毒性之厉害!虎儿万没料到孔令师内功如此深厚,在中毒之际、要穴被封之下,仍然自己咬破舌尖,但他临危不惧,当即飘身后退。
黑血的速度虽快,竟也没有溅到虎儿一星半点。
孔令师于此情况之下自己咬破舌尖,原是甘舍一命,散掉全身功力,作最后一搏!
随着黑血吐出,孔令师浑身骨节喀喇喇一阵急响,冲破被封穴道,疾风一般朝外面掠去。
他散掉功力,命不长久,自知不能跟虎儿交手,只要能冲出书房,示警明月堂其他人就行了。
哪知他刚刚掠到门口,蓦然间觉得胸口一阵强烈、尖锐的痛苦,已被一柄短柄银枪刺人,枪尖带着黑血,又自后心透出。
孔令师大骇,待他看清出枪之人,竟惊得噔噔噔后退数步,真比看到了鬼还要吃惊。
一枪刺穿他胸背的竟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一直视若手足的顾少游!
孔令师刹那间什么都绝望了,他一见顾少游,就知道自己完了,明月堂也完了。
可是使他感到万分痛心的并不是自己胸背间的创伤,并不是自己的血正一滴滴的离体而去,而是顾少游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顾少游右手一抖,拔出银枪。
一道黑血,随之溅出。
可是孔令师的身躯仍然挺得笔直,并没有倒下。
顾少游左手金枪斜指孔令师,淡淡地道:“大哥,对不起了。”孔令师望着他,眼中尽是悲哀之色。
此时他除了等死,已没有任何道路让他选择。
虎儿施施然走来,笑道:“你终于来了。”
顾少游微笑道:“我来得正好,不迟也不早。”
他掉过银枪,将枪尖的血迹在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道:“大哥,其实我是桃花教的人,虎儿也是。”
虎儿嘻嘻笑道:“我乃教主驾前的一个小僮,昔日有个外号叫‘童魔’,我才是真正的童魔。”
顾少游叹息道:“大哥,现在你可以明白了,太白居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我并不仅仅是想要你的命,而且要做明月堂的堂主。”
孔令师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黄敬之、秋婉儿,什么赤松子,原来都是骗局,虽然牺牲了几个人,但却使孔令师深信不疑。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赤松子死得确实悲惨,所托孤之事也确实叫孔令师拒绝不得。
童魔,是桃花教中的魔头不假,但并不是那个少年,而是一个身材、相貌长得像儿童,可是年纪却不小、武功也奇高、心肠更是奇毒的人。
童魔无邪地一笑,道:·“其实我小时候得了一场病,永远也长不大,永远像个八九岁的小孩一般,连孔堂主也被骗了。”
他的眼中忽地闪过阴毒之色,道:“不过你放心,黄泉路上你绝不会寂寞,你的四个儿子会伴着你一起去………”
顾少游突然插口道:“但是白雪却不会死,她是属于我的。”
孔令师闻听此言,瞳孔都收缩了起来。
顾少游叹道:“其实我一直深爱着白雪,但她当年偏偏瞎了眼睛,选择了你,我争不过你,只好等,终于叫我等到了今天这个最好的机会。”他的脸上露出淫邪之意,呵呵笑道:“大哥,你应该了解我的手段,我做这些事情自是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更会叫白雪相信我,委身于我,成为我的老婆,哈哈哈哈!”孔令师的愤怒己非任何言语所能形容,他的心已经碎了。
他已绝望到了极点。
他的嘴里又狂喷出一口黑血,欲扑向顾少游,作最后一击。但他身子刚动,顾少游的金枪便闪电般刺了出去;金枪穿透孔令师的咽喉时,一道血箭射出,在地下洒了几朵血花。
孔令师生命中最后一瞬间的灿烂,便是这几朵惊艳夺目的血花。
第三章诱色
顾少游杀了孔令师之后,立即着手制造假象,先让明月堂久坠入迷雾之中,无法确定凶手的真实身份,但随着勘查的仔细、深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终于确定:杀害孔令师的凶手来自兄弟谷。
兄弟谷乃是西藏雪山绝谷中的一个邪恶组织,谷中之人绝大多数是男人,势力也非常之大。
数十年前,兄弟谷就与桃花教结下了深仇大怨,双方一向水火不相容,但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互相雄峙。
顾少游这一着好不毒辣,正是要嫁祸给兄弟谷,让明月堂和其他武林门派找兄弟谷算帐,桃花教好坐山观虎斗。
顾少游在很久之前便暗中培植亲信,扩大势力,在孔令师养伤期间,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可惜孔令师对他太过信任,一直被蒙在鼓里。
至于看到顾少游、虎儿进入内堂的白衣弟子,一多半是顾少游的心腹,其他目睹者立即被秘密处决。
顾少游还巧布疑阵,就在孔令师死后不久,他命令七名心腹,在明月堂制造流血事件,然后都逃之夭夭。
虽然有的人丧命于他们手下,但有的幸存者却怀疑对方是兄弟谷的人。
顾少游需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孔令师毙命的消息传出,明月堂上下为之轰动,数天便传遍了江湖。明月堂哀恸声四起。
顾少游事后,即发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孔令师的四子阿潜居然不见了。虎儿便将陶刚之事说了。
明月堂中弟子不仅有许多人看到陶刚抱着阿潜出堂,还相继续发现了几具尸体,从死者的伤痕来看,确是死于陶刚之手。
可是陶刚竟如空气一般,消失无踪。
顾少游闻听这个消息,微一跺脚,眉宇间杀气一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心中更是惊疑不定:“难道陶刚事先洞悉了咱们的计划?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在事发之前向孔令师禀告?他带着阿潜,到底逃到了何处?”
自然而然的,陶刚成了兄弟谷潜伏在明月堂的内奸,并且是强暴、残杀小风的人。
明月堂四出侦骑,追杀陶刚。陶刚、阿潜成了顾少游的一个隐患,无异于附骨之蛆,时时刻刻刻在咬噬着他的心,提醒他这个错误。
致命的错误!
过了一段时间,陶刚的尸体就被发现了,送往明月堂。
陶刚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巴、鼻孔、耳朵里都有凝结起来的血迹,因为时间太长,已变成黑色。
据明月堂名医推断,陶刚在临死前曾与女人交欢,极度兴奋,导致大量出血,终于死于非命,明月堂的人无不鄙夷、唾弃:“兄弟谷中的人果然不是好东西,恶有恶报,不得好死。”
跟随陶刚尸体送来的还有一俱小孩的尸体,头颅、腰腿被野兽咬得血肉模糊,已分辨不清真正面目,只能确定他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无疑,他便是阿潜!
阿潜死得好惨!白雪哭得死去活来,悲痛绝望已近崩溃的边缘。
孔浩、孔涵两兄弟也悲愤万分,当然还有那个童魔“虎儿。”
孔治在孔令师出事的那天晚上,便要率人血洗兄弟谷,但被顾少游、何须易、亚逵等人死死劝住。
他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几日后,便偷偷一人溜出明月堂。二天之后,池的尸体就被送了回来。
他被杀死后,弃入粪池中,后放一农夫发现,有人认出是明月堂的二少爷孔冶,才送了回来。
杀害孔治的,正是顾少游!
明月堂立即陷入极大的恐慌、惊惧之中,人人都有栗栗自危之感。
何须易、白雪等人眼看明月堂群龙无首,随时都会出现内乱、分裂、解散的危险,就请顾少游主持大局。当然也有很多人希望白雪或是孔浩做堂主,但这两人均有自知之明,坚决不允。
而顾少游开始也百般推辞,甚至躲避、装病,最后好像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主持明月堂日常事务,但绝不做堂主,也不做副堂主。
众人没办法,只得让堂主之位暂时空缺着,外事均由顾少游全权处理,而内事则由白雪决定。
其实顾少游这样做,正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之计,日后他做了堂主,让人家鸡蛋里挑不出骨头来。
顾少游深知,孔令师的势力根深蒂固,绝非三年五载所能铲除,自己千万急躁不得,宜忍耐、等待。
其中最关键的人物便是白雪。
顾少游决定征服白雪。
只要白雪成了自己的人,拥护孔令师、白雪的人便会改变方向,心甘情愿为自己操纵、掌握。
可是白雪对孔令师怀有深厚的感情,甚至决心终身守寡,至死不嫁他人。她聪明、漂亮,得冰雪之艳姿、蕙兰之佳气,实是人间少见的尤物。
顾少游对孔令师所说的话不假,他确是一直在深慕着白雪。
只是他从来没有机会。
因为白雪深爱着的人是孔令师,而不是顾少游,如顾少游贸然表达情意,孔、白二人必会生出警惕之意,那样顾少游谋篡堂主的计划就危险得很了。
每当顾少游想到白雪那顾吩流情的眼睛、飘逸如云的秀发、修长动人的胴体、柔软坚挺的双峰时,浑身的鲜血就会沸腾起来,恨不得狂呼乱叫,闯入白雪的房间,把她按倒在床上,粗暴地撕裂她的衣裳,叫她在自己的身体下婉转承欢。但是他不敢。
他也不敢出去嫖妓。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有污点、劣迹,否则他在明月堂中的形象将会被彻底改变。
他只得忍耐。
他只能在陋梦中放纵自己的欲望,如何讣白雪迷上了自己,如何勾引自己、如何谋杀亲夫、如何对自己死心塌地、至死不糜。但每当醒来时,他总是冷汗遍体,呼呼喘气,得到白雪的决心一天比一天强烈,其计划同样一天比一天成熟。
顾少游深解风情。
他知道只要得到白雪的身体,她就会完全属于自己。
自从孔令师死后,白雪的精神一直萎靡不振,常常把自己关在房中,有时一天之中,连一句话也不说。
顾少游每天早、中、晚三次必去探望嫂子,除了禀告明月堂的事务之外,还用尽一切世上最动听的言语安慰她、逗她开心。
他举止斯文、言语得体,丝毫没有露出越轨、贪婪之意,总是礼敬有加。白雪本来就对顾少游极为尊敬,认为他是个除夫君之外最杰出的人才。
现在见对方如此关心、爱护自己,更觉得顾少游不仅是个有藻有略、有胆有识的英雄,而且是个善解人意、体贴人微的人。
有时他做得非常细致,连孔令师也从来没有这样关怀过自己,有时他说的话,连孔令师都没有说得如此令自己感动。
白雪偶尔会想:“如果没有顾少游,不知我会寂寞、憔悴成什么样子?”
她对顾少游更加尊敬、更加感激。
但却绝对没有一丝爱慕之意。
她的心完全属于孔令师。
春去春来,眨眼间已过去两年多了。
明月堂仍然是明月堂,在顾少游、白雪的主持下,势力更强大。
但是顾少游、白雪很谨慎、稳重,如果时机不成熟,他们绝不会主动进攻桃花教或是兄弟谷。
这天是孔令师的祭日,白雪率领着两名侍女、十三名白衣弟子到孔令师的坟墓前祭奠。墓前松柏苍劲,草也越长越高了。
白雪瞿然一惊:“孔令师已经死去两年多了而血海深仇却还未报。”
墓前的松柏、花草茂盛了,而她却发觉自己的一颗心已老了。
难道这就是哀大莫过于心死?
她的心真的死了吗?
白雪虽然一直过着寂寞、苦闷的生活,但容颜、身体却丝毫没有衰老,相反的愈来愈成熟,风韵比以前更迷人。
她的眼睛更大,更明亮,双峰更加丰满、诱人,小腹仍然像少女时那样平坦,全身肌肤仍然娇嫩细腻,滑如凝脂,没有出现过一点松驰,摸上去直如绸缎一般。她站在墓前,痴痴出神。
她真希望天空突然响起一个惊雷,劈开墓穴,里面飞出一只蝴蝶。而自己则会毫不犹豫的自杀身亡,亦化为彩蝶,与孔令师化成的那只蝴蝶翩然起舞,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翱翔。
那么孔令师与自己岂不变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
白雪一直深深喜爱这个故事,更为他们的爱情所感动。
白雪的眼前已现出了孔令师昔日的笑容。
骤然间,一声巨喝传来。
喝声如雷。可是雷一般的喝声并没有劈开墓穴。
白雪等人一惊,尽皆转头观看。
喝声来自不远处的密林中。
林中大踏步走出一人,身高过丈,黄发披散,赤须络腮,长得凶神恶煞一般,神态之威猛,犹如天兵神将。
十三名弟子见是一个陌生人,立时围成一个圈子,护住白雪。
其中一个弟子叫边功,乃亚逵的徒弟,在新一代弟子中武功最高,他多年前就是白雪的贴身护卫。
边功喝道:“阁下是何人?”
只听那大汉又是一阵大笑,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兄弟堂的恶神是也!”
白雪、边功等人闻听,无不变色。
边功喝道:“你们快保护夫人退走,我来对付这个恶魔!”
谁知他刚拔出腰间长剑,冲向恶神,孔令师墓前的松柏间陡然落下一大片绿色的粉末,绿粉中还夹杂着数十点寒星。
绿粉是毒粉。
寒星是暗器。
众弟子猝不及防,顿时有几人或中毒粉或中暗器,倒地不起,连那两名侍女也死了,只剩下七名弟子保护着白雪疾退。
边功大骇,想返回相救,已是不及。那恶神已缠住了他。
白雪等人刚想逃走,松柏间、长草中飞出五条影子,俱是绿衣汉子,各举兵刃,攻向白雪等人。
白雪临危不乱,眼见得众弟子渐渐抵挡不住,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圆筒:手指用力一按,圆筒发出“砰”的一声,一道蓝色火焰直冲云霄,又响了一声,声传数里。
这是明月堂危急时的联络讯号。
白雪的这个圆筒还是顾少游亲自交给她的。
她为防意外,一直妥善收在身上,没料到今天果然派上用场了。
但就在瞬息间,白雪身旁的白衣弟子只剩下了三人。
而那边功虽然剑法狠辣,却也招架不住恶神的拳脚。
那恶神人高马大,拳似醋钵,挥动起来虎虎生风,对边功刺来的长剑毫不在乎,举手挥足间就将对方的招数破解干净。
边功一不留神,忽觉得手臂一痛,已被恶神左拳击中。
边功手臂立断,长剑脱手飞出,但他忍住剧痛,飞腿猛踢恶神下阴。
恶神一手抓出,已如巨灵掌般将他足踝紧紧握住,使劲一甩一抖,“喀喇”一声,一腿竟被活活劈开。
惨呼声中,边功身躯已被掷出,头颅撞在一块山石上,脑浆迸裂。
恶神毙了边功,哈哈大笑,欺向白雪。
白雪高声惊叫,那三名明月堂弟子见边功转眼问便死了,无不吓得心胆俱裂。一人被绿衣汉子一刀砍掉了脑袋,另两人分别被恶神抓住,头颅撞头颅,相互一撞,脑浆、鲜血怒溅如雨。
现在只剩下了白雪。
白雪昂然而立,面无惧色,凛然道:“恶神,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恶神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眼中忽地露出淫邪的光芒,笑道:“谷主知道你每年都要祭奠孔令师,因此命令我于今日在此恭候,擒住你作为人质,威胁明月堂,哪知道……”
他又仰首狂笑道:“哪知道夫人如此美貌,不晓得我哪辈子修得福份,竟然能跟你共享云雨之乐广白雪虽然不怕死,但却最害怕别人玷污自己的身躯,那样就万分对不起孔令师了。
她一声低呼,衣袖一翻,亮出一柄短刀,朝咽喉刺去。
刀到中途,便被恶神抓住。
不论白雪如何运劲,短刀都纹丝不动。
恶神喷了喷嘴,道:“你已是我最好的佳肴,没等我享用过,就想死,没那么容易。”他突然使劲一拗,精钢百炼的短刀已断为两截。o白雪见对方力气如此惊人,吓得花容失色,几乎晕了过击。
恶神拦腰将她抱起,吩咐道:“你们快撤退,等我享用过她之后再去找你们。”
五名绿衣汉子躬身施礼,窜人乱草中,消失不见。
恶神则挟持着白雪进入密林。
密林中有柔软的落叶,厚厚的铺了一层,就像被子。
白雪想死。
但死不了。
她想晕过去,偏偏还清醒着。
她不愿目睹自己惨遭污辱,挥拳踢腿,极力挣扎。
那恶神为了获得刺激的快感,居然不封住白雪的软麻穴,只是点了她的哑穴。他手臂一甩,将白雪扔在地下。
地下虽有厚厚的落叶,但仍然痛得她骨头都似裂开。
还没等她爬起来,恶神已泰山一般压在她的身上。
白雪舞起双手乱打,但被恶神一把就死死攥住,那张又脏又臭,散发着大蒜。酒味的嘴巴已吻在白雪白玉般的脸上。
白雪恶心得几乎要呕吐。
她手动不了,就用脚踢。
恶神骑在她身上,臀部微一运力,白雪立即动弹不得。
恶神的臭嘴在她脸上狂吻了一阵,已向她樱唇压了下去。
白雪手足不能动,就用嘴咬。
恶神虽然被咬得满嘴鲜血,但激情却越来越旺盛,另一只手粗暴地在白雪胸膛一抓,白雪疼得叫不出声,整个腰肢却痉挛了起来。
恶神手掌轻轻一扯,白雪上半身的衣衫就被撕裂,裙子也被扯破,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内裤遮住私处了。
恶神转过手掌,在她的胸膛上用力一搓,白雪好久未被男人触摸过,禁不住张开嘴来,如果哑穴未被封住,那声呻吟必定是痛苦而杂着一点欢愉。
恶神目睹几乎一丝不挂的白雪,眼睛瞪得像狗眼似的,脸上现出惊叹之色,忍不住大声道:“太美了,太美了!”
此时的白雪确实美极了。
她瘫软在草地上,一串串珠泪从吹弹得破的脸颊上滚滚而落,那双眼睛虽然未闭,但却充满了哀求、怜悯。
她的眉眼口鼻确似经过巧手名匠花了无数的心血雕塑而成,成熟的胴体更为完美,透出阵阵幽香。
她上身衣衫全剥,胸膛起伏不定,那极有弹性、高高突起呈半球形的玉乳坚耸如峰,乳珠闪闪发光,优美的乳沟配合着玲珑曲线,更令人魂飞魄散。她的下半身只有一条红内裤,红光映着白肤,伸展着一双光滑、结实的大腿,委顿在那儿,更增十二万分的楚楚可怜。
白雪已经麻木了。
她已无法改变自己的悲惨命运。恶神见她不再反抗,兴奋得张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低下头来,朝白雪吻去,同时一只手已仲向那粉红内裤。
白雪的厄运已将降临……
猛然间,身后一人喝道:“住手!”
紧跟着,一道尖锐、劲急的风声直向恶神后心袭来。
白雪一听这声音,眼中立即发出了光来。
她已经听出这人正是顾少游。
来的人果是顾少游。
他连人带枪,扑向恶神。
恶神武功绝高,耳听风声劲急,顾不得享受地下的美人,身子微侧,左臂猛挥,扫向刺来的银枪。
岂知他反应稍迟。
而顾少游枪法之快,更出乎他的想像之外了。顾少游银枪疾刺是假,金枪却后发先至,闪电般横扫向恶神腰间。
恶神痛吼一声,刚跳起身来,顾少游银枪已在他背上刺了一下,鲜血箭一般溅了出来。
顾少游枪似游龙,快似毒蛇,刹那间已攻出了十四枪。
恶神自知不敌,忽然连退两步,一把抓住白雪,猛向顾少游掷来。
此时的顾少游正双枪齐出,以一招“双龙出洞”疾刺恶神。
恶神将白雪掷向顾少游,反而变成顾少游以双枪刺白雪。
白雪眼见自己身体箭一般朝雪亮的枪尖撞来,骇得肝胆欲裂。
恶神趁机一声大笑,掠上一棵大树,飞一般掠去。
只听得怒叱声、惊呼声、兵刃撞击声响起,原来恶神击败埋伏在林外的明月堂弟子,已逃得不知去向。
顾少游大吃一惊,哎哟一声惊呼,硬生生收回劲力,扔掉双枪,向后退了几步。
他退得虽快,白雪飞撞的速度更快。
顾少游惊叫道:“嫂子小心!”
他惊慌失措之下,只得双手伸出,接住白雪。
但恶神这一掷之势蕴蓄着非常深厚的内力,顾少游噔噔噔连退三步,才稳住脚步。
这一抱,才发觉白雪正紧贴在自己怀里,而自己的双手不偏不倚正抱在白雪那对结实、而有弹性的“气球”之上。
顾少游只觉得热血腾地一下子冲往头脑,心中猛然一荡,恨不得将白雪搂在怀里,温存缠绵,然后跟她……
可他深知现在绝不是时候。顾少游急忙松手,忽见白雪即将跌倒,又禁不住伸手相扶,哪知道白雪肩头、臂背都是裸露着的,又赶忙缩手。
白雪的腰肢乍被顾少游搂住,鼻中更闻到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双峰更被对方摸了个结结实实,不由羞得粉脸通红,扭过头去,连耳根子都红了。
顾少游低下头来,诚恐减惶地道:“大嫂,对不起,我……我绝不是故意的,我……担心你伤了,才……”白雪自然认为他是无意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情不自禁才这么做的。
偏偏她哑穴被封,无法说话。
顾少游又问了两句有关恶神的话,见白雪不回答,不由山抬起头来。
他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贪婪地欣赏着白雪几乎赤裸的玉体,一边诧异地道:“莫非嫂子被封了哑穴?”
白雪含羞点头。
顾少游一怔,道:“哑穴的解穴在……在这里,我……”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脯。
白雪知道他的意思,羞得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顾少游正要说话,忽听外面有人问道:“顾公子,夫人在不在里面?”
脚步声杂沓,几个明月堂的弟子竟要走进来。
白雪大羞,不由蹲下身子,双臂曲起,遮住脸部和胸膛。
顾少游喝道:“现在不许进来!”
众弟子一听,才退了回去。
顾少游一脸惊惶,道:“嫂子的哑穴若不解开,势必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事急从权,我想唐突地解开你的穴道,不知……不知你同不意同意?”
白雪痛苦、羞涩地点了点头。
顾少游道:“那还请大嫂将……”
白雪明白,站起身来,挺起白嫩、柔软的胸膛,对准着顾少游,头却扭了过去。
顾少游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手指伸了几次,才向白雪双峰之间的膻中穴点去。
其实他是趁机欣赏白雪,满足他的感官刺激。
手指擦着峰问,终于点中了膻中穴。
也不知是恶神点穴的力气太大,还是顾少游心慌意乱之下错了方位,反正顾少游在她的峰沟中乱戳了好几下,白雪才感觉浑身一松,哑穴解开。
白雪低声道:“谢谢。”
顾少游跪倒在地,道:“小弟实是无意唐突,还望嫂子恕罪。”
他晓得这时白雪不敢望他,因此脖子伸得像长颈鹿,烈火般的眼光偷瞥向白雪修长的双腿,似要透过红内裤,看到里面的风景。白雪嗫嚅着不知说什么是好。
其实以顾少游的武功,完全可以隔空点穴解开白雪的哑穴,而且不必对准膻中穴,但是顾少游欺白雪不懂武功,故意猛吃豆腐,大饱眼福。
顾少游明白自己不能太过份,一拍脑袋,惊道:“我真糊涂!”
白雪道:“怎么了?”顾少游不答,解下身上外衣,甩在白雪身上。
白雪有了遮羞之物,才稍稍稳定心神,披了外衣,将被恶神撕掉的衣衫捡了,躲在一片长草后匆匆穿好才敢出来。
不过衣衫被恶神撕得破了几条口子,白雪整理了半天,才勉强遮住。白雪红着脸出来,想起恶神的粗暴野蛮,不禁犹有余悸。
她说了经过,流泪道:“可怜边功等十几人都死于贼人之手,若非顾公子及时赶来,我……我已……”
顾少游问道:“我在明月堂,听弟子回报说孔大哥坟墓方向有蓝色讯号,便急速赶来。”他顿了一顿,道:“那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是谁?嫂子认不认识他?”
白雪道:“他自称是兄弟谷的恶神……”
顾少游脸色一变,道:“原来是他!”
白雪问道:“他很厉害吗?”
顾少游恨恨地道:“此人乃兄弟谷最残忍、最好色的魔头之—,没想到……”
他神情激动、愤怒无比地叫道:“兄弟谷,我一定要铲平了它!”
顾少游在前引路,将白雪带出密林外。
林外数十名弟子齐声向白雪问安。
白雪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心中又羞愧、又痛苦、义愤恨、又屈辱,强忍着才没让泪水流下来。
顾少游沉声道:“夫人受了惊吓,赶快回明月堂。
白雪回了明月堂,终于支持不住,扑在床上放声痛哭。
她既伤心孔令师不明不白的惨死,又恨兄弟谷、桃花教凶残恶毒,同时也恨自己没有能力追随孔令师于九泉之下。
她不能死。
她要活着,—直活下去,做个坚强的人,她要照顾好孔浩、孔涵,还有那个赤松子的遗孤虎儿,她还要替明月堂出谋划策。
如果她自寻短见,孔令师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白雪肝肠寸断,伤心泣血,哪能料想得到其他的一切。
经过这场惊变,白雪对顾少游愈加感激,感到他对自己以及明月堂更加重要。她的心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每当顾少游来找她,白雪总会想起自己赤身裸体被对方看了个遍的难堪,更忘不了自己被顾少游紧紧触摸过时情景。
不知为何,她只要想起这些,脸就会发红,心跳就会加快。
她与顾少游之间的对话也深了一层。
他们问的言语已不再局限于明月堂等严肃的话题,已逐渐转向关心对方的生活起居、日常饮食来。
白雪非常害怕顾少游会当面提起那件事,或对别人说起,可是顾少游似乎已忘记了密林中的一幕。
那是一个夜晚,白雪在浴室洗澡。
这是一间秘室,温暖、舒适,地下铺着柔软的地毯,洁白的池中盛满了热水,温度不冷不热。
墙壁上还嵌着一面铜镜。
白雪脱光衣服,站在镜前静静地看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胴体,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叹息是寂寞的、无助的。
那是孤芳自赏的叹息。
那么完美的胴体,可惜许多年来,一直没有人赞美过,只能自己欣赏、赞叹。白雪望着坚挺的双峰,突然想起了顾少游的那个动作……
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出晕红之色,就像薄饮醇酒一般。
她不敢再想下去,拿起一块丝巾,轻轻滑人了浴池。
她闭上眼睛,手指白脸颊轻轻滑下,然后又自脖颈、腰肢,温柔、细致地滑向小腹、大腿……
一阵低吟已自她芳唇间轻轻吐出。
好一个寂寞的少妇!
好一颗寂寞的少妇之心!
白雪轻抚自己,恣意享受着温柔的爱抚,动作逐渐加快,呻吟声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她的脑中浮现出自己与孔令师洞房花烛夜中那个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情景……,不知何时,两颗大大的、晶莹的泪珠已自她浓密乌黑的睫毛上滑落。
正在这时,白雪突然一惊。
她发现池中多了一只手。
池***有三只手。
自已明明是两只手,都放在大腿两侧,可是这只手掌却极大、极粗糙,正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白雪骤睁双目。
待她看清眼前情形,更是吃了一惊。
原来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白雪此刻最怕的就是男人。
白雪还认得这个男人。
这人叫章大海,是明月堂的一个小头目,平时见到女人脸就发红,嘴里就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现在胆子如此之大,放在白雪胸膛上的手掌并且还在游动。白雪吓得立即像…条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
水花四溅中,她立即警觉自己浑身赤裸裸的。
她又立即跳人池中,蹲了下来。
章大海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笑道:“不论你跳不跳出来,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白雪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章大海笑道:“这个时候我要干什么,无论那个女人都明白,是不是?”白雪道:“你若敢胡来,我就要喊人了!”
章大海道:“这是秘室,喊破嗓子也无人听到,那时我不仅要奸了你,还要杀了你!”白雪惊道:“杀了我?”章大海笑道:“不杀也可以,只要你不反抗就行了。”
白雪咬了咬牙,道:“我不想……我不想死。”
章大海大笑道:“我不仅不让你死,还要叫你做神仙哩。”
他衣服也不脱,“噗嗵”一声跳入池中。
白雪避让不及,已被章大海搂在怀里。
池水翻涌,看不到章大海在做些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巴狂吻着白雪。
白雪嘴唇被堵住,险些窒息,感觉到对方的手掌越来越放肆,可是她居然没有反抗。
她任凭章大海在身上胡抓乱摸。
白雪虽未反抗,左手却悄悄伸出,伸到池角。
她的手指触到一件坚硬的东西,立即紧紧抓住,好像那是她的救星。
那是剑柄。
池角居然藏着锋利的短剑。
原来白雪自在孔令师墓前遇险之后,身边就一直藏着短剑。
即使在洗澡时,她也把短剑放在浴池边。
章大海欲火冲天,哪能想得到?
章大海搂着温软的娇躯,喘息如牛,脑袋埋在白雪胸膛中,不住摆动。
白雪握住剑柄,倏地提起,直戳章大海背心。
章大海惨呼一声,背心已割了一条深深的、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水面。
若不是白雪心慌意乱,手上劲力稍弱,就已把章大海剖成了两半。
白雪看到淌了这么多鲜血,心中更慌,还没等她再次举起剑锋,手臂已被章大海抓住。
章大海怒道:“臭婊子,你敢……”
他背心血如泉涌,若不赶快救治,非血竭而死不可。
他运劲一扭,白雪的短剑已“当啷”落地。
他正要找东西止血,忽然秘室的房门被人咚咚咚轻敲三下。
章大海脸色顿时变了。
现在不论进来的是谁,都对他不利。
白雪见出现希望?忙不迭地喊道:“救……”
刚说出—个字,脖子就被章大海死死扼住,那柄雪亮的短剑已横架在上面。在森寒的剑气逼迫之下,白雪的咽喉上沁出一颗颗细小的鸡皮疙瘩,哪敢再说—个字?
只听门外那人道:“夫人,是我顾少游!”
顾少游总会在白雪遇到危险时第一个赶来!
白雪的眼中绽出喜悦的光芒,恨不得顾少游不经禀告就硬闯入,将自己从剑锋下救出来。
她现在一心想活命,已经忘了自己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章大海听到“顾少游”三字,扼住白雪的手指紧了紧,低声喝道:“你叫他滚蛋!不然我一剑割断你的脖子!”
白雪不敢违抗,苦涩地道:“顾……顾公子,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她的心中却急得像火烧一般,心道:“顾少游,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在颤抖?你怎么还不冲进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斯文有礼?”
她真害怕顾少游真的走了。
那样她就惨了,恐怕不仅难逃一辱,连性命也保不住。
谁知顾少游道:“夫人,此事非常紧急,我非得面禀你不可。”
白雪难抑惊喜之色,望了望章大海。
章大海沉声道:“你去把门打开,千万不要示警!”
白雪点了点头。
章大海押着她走向房门。
他的左手手指扣住白雪咽喉死穴,右手却握紧短剑,意欲趁开门的刹那间刺死顾少游。顾少游武功虽高,但在猝不及防之下,怎能料到夫人房中暗藏杀手?
白雪道:“顾公子,我……我来开门了。”
她打开房门,便看到门外果然站着相貌俊雅的顾少游。
顾少游眼看白雪赤身裸体,似乎怔了一怔,就在此时,章大海松脱扼紧白雪的手,右手短剑已闪电般掷向顾少游。
而他的身子却风一般窜出。
岂知他快,顾少游的枪更快。
章大海刚掠出丈余,就猛觉得后心一阵剧痛,前胸已有一截银枪尖透了出来。
章大海满脸错愕,两眼怒凸,嘶声道:“你……你……”
顾少游冷冷地道:“你敢擅闯夫人秘室,罪该万死!”
章大海死鱼般的眼睛怒瞪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惜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倒地而毙。
他确实死得不甘心。
原来他擅闯白雪秘室,乃是经过顾少游授意,并答应事成之后赐他黄金千两、美女四名,哪知道黄金、美女没得到,性命却丢了。
白雪见章大海毙命,身子一软,便欲跌倒下来。
顾少游急忙扶住。
白雪刚从死神那里逃出来,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搂住顾少游,颤栗不已。顾少游心化怒放,抱着她走入秘室,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白雪进了房间,才警觉自己赤裸着身体,不沦什么都呈现在顾少游眼里。她哎哟一声,羞得脸涌红潮,便欲挣脱身子。
也不知是她用力过大。还是顾少游意乱情迷,毫不提防,两人尽皆“噗嗵”一声摔入池中。
白雪恰被顾少游压在身体下面。
白雪又羞又恼,想站起身来,怎奈浑身酸软,况且被顾少游抱了个严严实实,哪能站得起来?
顾少游情知时机已经成熟,左臂搂紧白雪,手掌轻抚在地浑圆结实的臀部上,使她贴紧自己。
他已经感觉得到白雪那柔软的双峰已渐渐变硬,另一只手滑向了她那修长的大腿,喘着气道:“夫人……”
白雪却知道以自己的魅力,天下间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况且自己现在一丝不挂,完全怪不得顾少游。
她极力挣扎,大声道:“我……”
“我”字还未完全吐出来,嘴唇已被顾少游吻住。
白雪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骨头都酥软无力了。
她知道这样做不妥,可惜已无法反抗。
顾少游一边狂风暴雨般亲吻她,一边双手游动,在她的敏感处尽情地抚摸、挑逗。
只片刻之间,白雪就抵抗不住。
她整个身子都似融化掉了。
数年来压抑的情欲尽被顾少游引诱出来、挑逗出来、激发出来!
她幽情勃发,逸兴湍飞,两眼迷醉,呼吸急促,到最后已分不清谁是顾少游,谁是白雪了。
但见得水花乱溅如雨,顾少游气喘如牛,白雪婉转娇啼,听在人耳中,当真令人魂为之飞,心为之醉!过了良久,池水才平静下来。
白雪已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似地深伏在顾少游怀中,睫毛低垂,覆住羞涩、喜悦的眼睛,动也不动。
顾少游的眼中虽然闪烁着得意、满足的光芒,脸上却是一副大梦初醒,羞愧不已的模样,道:“夫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
白雪轻轻一叹,幽然道:“我不怪你,谁叫我……”
她也难以分清谁是谁非了。
顾少游道:“夫人,你真是太美了,什么都美,我……我顾少游愿意生生世世对你好,绝不变心……”
白雪忽地站起身来,无限伤感无限凄凉地道:“你就把它当作一场梦好了,以后再也不许对我这样,知道吗?”
顾少游垂下头来,跟中满是笑意,嘴里却应道:“是。”
白雪忽道:“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顾少游这才似从梦里醒来。苦笑道:“三少爷病……病……”
白雪颤声道:“涵儿病死了?”
顾少游轻轻点了点头。
白雪握起拳头,拼命捶打他的胸膛,哭道:“你怎么不早说,不早说?”
顾少游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嗫嚅道:“我……我……”
待顾少游走后,白雪穿好衣服,去见到孔涵的尸体,思前想后,不由哭得梨花带雨。
其实孔涵乃是被顾少游暗中毒死的!
顾少游是只偷嘴的馋猫,他既然心怀鬼胎,焉肯住手?
当他和白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便说一些甜言蜜语,甚至挑逗她,不顾一切地把白雪搂在怀里。
起初白雪还觉得对不起孔令师,稍稍反抗,但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不那么愤怒、强烈了。
随着他们幽会的次数越来越多,顾少游的山盟海誓也越来越多,使得白雪信以为真,认为顾少游真是一个重情重义、非常喜欢自己的人。
两人的幽会开始还处于秘密之中,偷偷摸摸,但到得后来,他们就公开了此事。
有一日,白雪宣布要嫁给顾少游。
别说明月堂现在已大半是顾少游的势力,即使反对白雪改嫁的人很多,但既然白雪愿意,他们又岂能阻拦得了?
何况顾少游现在乃是众望所归,声名正盛,已隐然是明月堂的堂主了。顾少游娶了白雪数月之后,便由白雪宣布顾少游为明月堂堂主。
至此,顾少游阴谋终于得逞,不但名正言顺地做了堂主,而且娶了白雪为妻。不知九泉之下的孔令师得知这个消息,会气愤成什么样子?
三年后,孔令师、白雪的大儿子孔浩也在一次行猎中摔下悬崖身亡。
当然,这又是顾少游的杰作。
孔令师的几个儿子至此已死得千干净净,但是谁也没有怀疑顾少游。
顾少游完全控制明月堂之后,逐步壮大势力,暗中做尽坏事,可是表面上却假仁假义,被武林中称为“江南大侠”。
“平生不羡万户侯,但愿一识顾少游”,这句话愈来愈响,传得也愈来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