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半裸江山(全本)-19
七十三。谁伴我眠
在我们的和谐大乐章中,一直被冷落的眼镜蛇阴气渐起,却也插不上话,只能阴沉着脸,猛咳嗽道:“山儿,我要换药。”
我一听,这是正事儿啊,就放开了白莲,蹿到眼镜蛇身边,动手掀他的衣物,要给伤口换药。
眼镜蛇却压住我的手,扫眼其他人,道:“帝王身体,怎可外露?”
我抬眼,完全不客气的回击道:“你全裸光腚的时候我都看过,小腰露一截,还算事儿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气压徒然急剧下降。
眼镜蛇突然来了脾气,一把拍掉我的手,阴森森瞪着我,仿佛恨不得掐死我的样子,怒喝道:“不!用!你!换!”
“不用就不用呗,你吼什么啊?去,到装杂物的马车上,让你家江弩给你换去。”我也不太高兴地转身,不理那闹别扭的人。
眼镜蛇一把抓住我的手,强迫我转回头,看着他越发暴戾的眼,听着他字字危险的质问:“你说谁家江弩?”
我摊手,完全无辜的样子:“你家的啊,难道是别人家的吗?”
眼镜蛇一口气没提上来,被我气得不轻,一顿猛咳,愣是将包扎好的伤口,又咳出血来,染了衣衫,然后蛮不讲理地闭上眼睛,沉声道:“换药。”
我噫了一声,问:“不是不用我吗?”
眼镜蛇瞬间睁开眼睛,磨着牙,恨声道:“你刺伤的,就得负责换!”
我眨了下眼睛:“要是有刺客伤你,你也让他负责换药?”
眼镜蛇的手指攥得泛青,不知道忍了怎样的痛苦,才没有掐上我的脖子,续而眼冒绿光,犀利道:“若是刺客,怕也无法活到此刻。”
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僵硬在当场。
眼镜蛇用那冷血的大手,拉上我的手指,放到自己腰侧的血花上,幽幽道:“这里,怕是要烙有一辈子只属于山儿的痕迹了。”
“啧……陛下,您酸不酸啊?”罂粟花挂着嘲弄的笑,斜眼扫来。
眼镜蛇目光一冷,反口讥笑道:“六王爷这是嫉妒孤宠山儿了?”
罂粟花微愣,续而痞子样地笑道:“是啊……陛下只能让本王一人疼,怎么反到疼了她人去?本王,不甘啊……”
眼镜蛇攥着我的手一紧,怕是罂粟花的调侃刺伤了他敏感的心思。
我下意识的出声维护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是为娶公主而来,也算是志同道合的战友。保不准公主大腿一拍,一起相中了你们两个,到时,你们两个就从战友直接升华到了自家兄弟了,一妻多夫,和谐美满,哦吼吼吼……啊……眼镜蛇,你竟然又掐我!!!”
这一吼,又把大家吼乐了,一各个低低地笑着,直颤抖肩膀。
眼镜蛇的脸划过可疑的红潮,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瞪着我。
我手下发狠,掀了袍子,直接扯下那包裹,听得眼镜蛇闷哼一声,才放轻了手脚,换了新布,抹出药膏,嘟囔道:“也不知道小心点,刚包好没一会儿,就扯开了,血多了?”
眼镜蛇也不搭话,却能感觉到他一直看着我。
包好后,我转身要回月桂身旁,眼镜蛇却拉住我的手,不放,不言,就那么用眼睛紧紧纠缠着我。
我挣了挣,打算离开他身旁,这样扯着,让我觉得心绪不稳,仿佛那被隐匿的纠缠,又在若有若无间被勾起。
眼镜蛇紧紧皱着眉头,却又于拉扯间自我抚平,眼中含了一丝脆弱,张开红唇,幽幽道:“伤口疼,让我靠会儿。”然后,一扯,一推,一按,将我塞到软垫上,身子一倾斜,直接依靠在我身上,动作一气呵成,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但那脸上确是病恹恹地神色。
我若木偶般傻了,眨了下眼睛,没有半点动静。
白莲气呼呼地瞪着我,脚一踢,将石子卷入火堆,碰起星星点点的火星。
月桂完全无害地温润笑着,出口的话确是不屑的鄙意:“陛下还真是伤得不轻啊。”
眼镜蛇将重量倚靠在我的身上,完全的充耳不闻、闭目养神。
罂粟花支起身子,向眼镜蛇靠来,邪笑道:“来,来,蛇蛇靠本王身上吧,莫让山儿占去了便宜。”
眼镜蛇缓缓睁开精悍而冷情的眼,字字清晰道:“花花王爷若还想献身,孤虽不喜,但外边的护卫,应有喜男色者,很高兴抱拥花花王爷这样的热情尤物。”
罂粟花一愣,竟转而呜咽道:“好狠的心啊~~~~”
我被眼镜蛇压着,仰头望天,真心诚意地感叹道:“两位去搞断袖吧,一个把另一个玩死,另一个把一个涮死,也算是强攻强受,天作之合。”
两人一起冲我喝出一个大字:“你!”
我笑道:“我啊,也想做男人。不用来葵水,不用小腹痛;不用生孩子,不用肚子痛;不用喂奶水,乳房不下垂,咳……虽然我下垂的可能性很小,但也是游走在变形边缘地;还可以潇洒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叫下流,叫风流!更可以做男做女,当攻当受,两腿一张,到也可以哼哼哑哑当个不劳而获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憧憬太过霸道,竟然震傻了一票人。
半晌,狮子黑金色的眼凝视向我,缓缓低沉性感道:“山儿,你除了没有男子的命根,其余,区别不大。”
一句话,触及了我的悲凉,颤抖地伸出手,僵硬地抚摸上自己的蓓蕾,拍了拍,自我安慰道:“聊胜于无啊……”
“噗嗤……”众人笑翻了。
我肚子咕噜一声叫,告诉我饿了的事实,便推了推眼镜蛇,活动了下胳膊,信誓旦旦道:“吃饭!非食补不可了!”
“哈哈哈……”罂粟花捶着软垫一顿大笑。
我扫一眼他的小鸡鸡位置,真心实意道:“罂粟花啊,你跟我一块儿补吧。”
罂粟花不笑了,换狮子性感地勾起嘴角,十成是想起与我一起看望受伤的罂粟花时,我对其小弟弟所下的精辟总结语。
在罂粟花的磨牙声中,大家若有所思的笑着,纷纷提了酒水,气氛到也融洽。
酒香佳酿,烤肉飘香,推杯换盏间,狮子道:“山儿,唱首歌吧。”
众人复议,我起身从杂物车里提出吉他,抱在怀里,蹬了鞋子,仰望了眼闪亮的星子,随手拨弄起来,任那旋律跳跃而出:
“嘿……,今天晚上星星很多,你是否也像我一样的寂寞?缘分笼罩这片沙漠,分不清日出和日落。信封存在你的段落,陪我去看长安灯火。衣带渐宽什么时候,是我又消瘦?一壶酒不够解忧愁,茫茫人海一叶孤舟,失去方向随风飘流。再回首红尘皆是梦,聚散皆是缘分注定不由我。
嘿……,今晚烛火依旧,明朝谁人白头?缘来缘去几分愁,上心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也许我该仰望前方。嘿……,卷帘窗外月光,无法传达思量,只能低头思故乡,故乡在远方。有着我和你的心愿,不能忘……(《床前明月光》)”月光倾洒下,微风徐徐中,发丝飞舞里,我赤足打着拍子,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恍然间,仿佛又回到我的过去式里,与江米一起把酒论狗熊!
江米会跟我讲,她最近煞上了谁,利用职业之便,调到了资料,艳遇无限。又被哪几个狗尾巴追着不放,想把她弄床上去!也TMD真敢想!
我会跟她讲,我最近摸了几个美男,画了几幅人体,其中有一个,还刚做了包皮手术!
女人在一起,总是八婆的,拼着酒力,扯着男色话题。
虽然,她是兵,我是匪,但,我想,世界上只有她是我一辈子的知己朋友。
人啊,往往都是在矛盾的怪异中寻求难能可贵的平衡。
一曲完毕,轻笑着摇头,放下吉他,扑向已经烤好的山鸡肉,用我最抗烫的牙齿对付它!
耳边吉他的拨弄声响起,罂粟花抱着吉他也试验性的拨弄着,显然对此物很感兴趣。
我一屁股坐到他身旁,主动将演奏方式教给他,并调侃道:“罂粟花要是学会了吉他,半夜往寡妇门前一站,高歌一曲,说不定遭遇多少裸体袭击呢。”
罂粟花挑眉看我,手指抚动,异常聪慧地拨弄着小调儿,揶揄道:“等我学会了,第一个跑你门口弹唱。”
我哼哼着:“要来最好是前半夜,后半夜可别来。”
罂粟花手下已经成了曲调儿,挑眉问:“怎么说?”
我呵呵笑道:“伦家起床气重,你后半夜来,美人没有,臭鞋一定不少招呼。”
罂粟花哈哈大笑着,放荡不羁的模样,不知道会惹多少少女、少妇、少男、寡妇等,为其痴心伤神啊。
在我与罂粟花的调侃中,阵阵肉香传来。
月桂用木棍挑着兔子肉,唤道:“山儿,过来。”
我听话的移到月桂身旁,看着月桂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上兔子腰,撕下一条肉,放到口前吹了吹,然后送到我唇边,用湖泊般温柔的眼,凝望着我,柔柔笑道:“张嘴,谗猫儿。”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而我,已经习惯了月桂的亲昵,习惯了月桂的温柔,习惯了月桂的服侍,习惯了月桂的宠溺……
自然而然地张开嘴,任月桂口口喂食而下。
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鸟般,若月桂慢了半拍,还会自然地啊一声,示意他快点。
月桂在月夜下,是最迷人的,那淡淡萦绕的温柔,就仿佛吸收了月亮的光华,既盈盈含情,引人向往;又高贵独特,让人眷恋这份清冽下的唯一。
白莲一边用葡萄眼看着我,一边用漂亮的手指将兔子骨头掰得咯吧做响,让我觉得骨头直难受。
狮子这两天非常低调,没有时刻盯着我,不让任何人靠近一分。
这,反倒让我觉得不习惯。人啊,果真够贱!
眼镜蛇的眼,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我,总用那双泛青光的眸子紧紧凝视着我,害我感觉毛毛的,都不敢回头看他。
被月桂喂饱后,困意袭来,往月桂身上一靠,拉过他的腿,枕到头下,就打算睡觉。
在月桂身边,我总不自觉的变小,就仿佛真如月桂说的,给我一辈子的童年。
月桂嘴角沁着爱怜的笑意,将眼睛弯成了新月的弧度,闪闪亮亮的,甚是好看。抬起手,示意侍卫送来衣衫,轻轻盖在我身上。
缓缓闭上眼睛时,耳边竟响起了白莲的声音:“二哥,我也躺你腿上睡。”语毕,竟抬手掀起我身上的衣被,身子一闪,紧挨在我的身旁躺下,将两个人一起包裹在这片小天地里。
我感觉月桂的腿瞬间变得僵硬,而白莲却如没有长大的小孩子般,呵着热气在我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只是,那衣服下的手指,悄悄拉上我的小手,并微微用力,掐了一把。
就在这异样的气氛中,突然有人护卫来报,说有一批意欲不明的大队人马,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快速而来!
七十四。嗜血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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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天气转冷,最好穿上外衣,小心别感冒了。
听闻有大部队来袭,我瞬间弹起,却忘记甩开白莲的手,看在月桂眼里,划过一丝苦楚。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忙挣脱开白莲的纠缠,起身就要往树上爬,打算窥视一下军情。
月桂却拉住我,弯下腰,伸手将我的鞋子捡回,蹲下修长而优雅的身子,抬起我的一只小脚,小心仔细地抚去上面的泥土,提进软软的鞋子里。
另一只,依旧如此。
望着月桂低垂的眼睑,心窝,变得暖暖的。
在月桂站起时,我瞬间靠近,在他温润的眼里,亲吻上他微张的柔唇,转而笑着攀爬上树,任那个温柔似水的人儿傻傻地站在原地,被红色渐渐染了脸庞,蔓延到耳根……
我的心意,不需语言,有人会懂。
从月桂脉脉含情的眼眸情丝中转开视线,站在树干上,眺望远方,果然发现一队为数不少的人马正气势汹汹地冲了火光而来。
情形不妙!
快速爬下树,卷起黄土,扑灭了火堆,撒腿就要往有掩护的林子里奔跑,却发现大家都僵硬在原地,死死盯着我看,仿佛受了刺激般。
我推了下仍旧傻笑的月桂,喝道:“别笑了,快跑!”
月桂伸出手拉上我的小手,仍旧温柔着,若情人般呢喃着:“山儿,往哪里跑?”
天!不是都傻了吧?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亲月桂,扰乱军心。没有时间耽搁下去,冲到狮子身边,急道:“狮子,快跑!”
狮子只是盯着我的唇看,一点表情都没有,却肃杀之气渐起。
我一看这也是傻地,又扑到眼镜蛇身前,摇着他的腰,喝道:“快跑啊,可能是‘猛嗜部落’!”
眼镜蛇的眼中划过嗜血痕迹,甩开我的手,转开身子,喝令道:“准备迎战!”
他的护卫队立刻高应一声:“领命!”
我脑袋疼得狠,指了指不明人马的方向,道:“一比十都勉强,你打个屁啊!”大家这次出来,主要是便装之行,根本没有带大队的人马。
眼镜蛇却又开始口吐恶毒,用鼻子哼着不屑的调子,冷漠道:“关你何事?你想逃,且自己逃好了。”
我一咬牙,点起脚尖,对着眼镜蛇的红唇就亲了下去!
眼镜蛇呼吸一紧。
我又跑到狮子面前,狠啵一口,然后冲进杂物车,将自己的画卷背好,撒腿就跑。
反应过味儿的男人终于变得疯狂,皆咬牙切齿、愤恨难当地向我追来,有种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我可不管那么多,只要将人调动跑就成,别说一个吻,让我裸奔都成!
跑着跑着,身后马蹄声传来,罂粟花对我伸出手,谑戏道:“是上来,还是自己跑?”
我一面唾骂自己的愚蠢,一面伸手抓住罂粟花的手腕,就着力道,动作利落地飞身坐到罂粟花后面,却一不小心撞到罂粟花背着的吉他上,磕得我脑袋直晕。
罂粟花大喝一声驾,不正经道:“小娘子竟然没亲为夫,真是该打。”
我眩晕道:“没亲你还跑得这么快,若亲了,你不得窜天上去啊?”
罂粟花道:“抱稳了!”便再次快马加鞭,跳跃过那个大坑,续而委屈道:“公平何在啊?”
身旁的人马齐齐奔跑,白莲恨声吼道:“山儿,你给我等着!”
我一哆嗦,竟有点怕这个小祖宗。
后面的追兵发现我们跑了,竟然策马狂追,由此肯定,如此认真者,非敌军莫属。
我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冲啊!为了扞卫白莲的贞操,快跑!!!”
罂粟花没心没肺地跟我一同笑着,白莲气得直想用马头撞死我。
话说,行动就得有口号,此口号一出,大家果然快马加鞭地往前逃窜。
我发现,短距离时,我们的良驹还可以,但若比起耐力,就照追兵的马差了很多,真看人家是专业练习草原长跑的,果然霸道!
渐渐的,只有狮子和眼镜蛇的宝马仍旧健步如飞。
罂粟花虽然驾驶技术很好,但是带着我,渐渐变得吃力,已经与白莲、月桂落到一起。
狮子与眼镜蛇放慢马速,分别来到罂粟花身旁,对我伸出了手。
没给我思考的机会,狮子大手一抓,铁臂一提,就将我若抓小鸡般掳到了自己的马背上,扬长而去。
奔跑间,我与狮子皆没有说话,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颠簸间,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前方有突然涌出一队拦截人马,让这场追逐变得更加热闹。
狮子缓缓抽出了杀气甚重的大刀,准备迎战。
所有人也皆将武器拔出,只为搏倒前面守候的猛虎!
这场围击,看来是蓄谋等待之作,很显然,‘烙国’‘赫国’欲与‘鸿国’联姻的合战计划,已经对‘猛嗜部落’造成相当大的恐慌,他们只能拼尽全力,阻止这场联姻。
更何况‘猛嗜部落’生性残忍凶悍,报复心里及强,萨末虽然被‘刃’杀死,但也少不了‘赫国’的围剿帮衬,这比账终是要算的。
这场战斗,势必要打响,只是不知道,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狮子以雷霆之势,不世战神之姿,大喝道:“冲过去!”
同时下命令的还有眼镜蛇,只见他长剑一挑,指向山上滑坡:“潜下去!”
两方人马微停,只知道现在分开觉对不是好主意,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分秒必争时,我于马背上,向山上小路一指,大声吼道:“都TMD给老子上去!”
还好,无人反击,大家掉转马头,踏着难走的漆黑,奋力地冲上山,引得后面追兵全部追来。
‘猛嗜部落’的战马适合狂奔,但若说到攀爬,那实力就与我们这些坐骑无异,只能拼个体力耐力。
终于登到山顶时,我下令道:“刺马屁股,迎风而下,四处点火!”
顷刻间,马儿的嘶鸣声响起,疼痛使它们疯了般冲下山,将追兵甩在爬山的路上。
每个人都掏出火折子,在干燥的树木上点起火种,就着风势,向山上滚滚燃烧而去,将‘猛嗜部落’的大部队阻止在山头,下不来,只能原路返回,逃命而去。
也有围绕大山头包抄过来的追兵,但下山猛虎岂是可阻挡的?
就着一股子生猛俯冲,奋力拼杀出重围,在山脚下,砍杀出一片用鲜血汇聚的红河,斩首无数‘猛嗜部落’的围剿凶兵!
狮子用黑色披风包裹着我的身体,将我密不透风地护在怀里,动作干净利落地挥舞着大战刀,所过之处,皆人头落地!果真彪悍啊!!!
我缓缓拉起黑披风,将眼睛也盖上,脑袋完全缩进去,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安心地躺着吧。
话说,狮子的身材还是那么棒!
如果有可能,真想再画画他,就画狮子光着屁股挥舞大刀哧刹战场!
吼吼……想想都激动。
窝在狮子怀中,独自YY着,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痛呼,我忙探出头,往声音之处瞧去,只见不知何时已经掉下马背的白莲正捂着受伤的手臂,抬头向我处寻望而来。
心下一纠,趁狮子与人交战时,马儿微停,我身体一滑,从狮子怀中滚到地上,向白莲狂奔而去!
兵刃拼杀声,伴着人类凄惨的嘶吼异常刺耳,我躲过铁骑马踏、冷兵利剑,扑到白莲身旁,扯了衣袍,迅速包扎了他的伤口。
迅速牵来一匹已经失去主人的战马,飞身上去,回手拉过白莲,跃到马背上,喝道:“抱紧!”便策马飞奔出去。
远处,仿佛听见谁的呼喊,我回过头,寻声望去,耳边,却响起白莲的惊呼:“小心!”
我还没等回过头,就觉得呼吸一禁,血腥的味道瞬间染了鼻息,当我真正转过头时,只看见眼前一只漂亮异常的手指,紧紧抓着一把突袭而来的弯刀!
那鲜血,顺着毫无瑕疵的手指滴答而下,就仿佛烙铁落在我心上,狠狠地,抽痛了一片……
白莲缓缓松了手,那柄染着白莲鲜血的弯刀便落在了我的手中。
扫眼寻去,凭借本能,将那刀子旋转击出,准确无误地抹了那人的脖子!使那伤害了白莲的人,无声无息地倒入自己的血泊中。
白莲那被鲜血覆盖的手指,收于我的腰部,染了大片的衣衫,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受伤,还是我?因为,我的心,是如此的……痛!!!
白莲没有喊疼,没有痛吟,甚至连一惯的娇气也没有升华半分。只是安静的抱着我,任我带他去任何一个地方。
身后月桂策马而来,护在我身侧,而我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能闷不做声地飞驰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脱离了危险,这些还算完整的小部队终于累得人仰马翻,大躺在草地上修整着困乏的身体。
我一声不吭地扯过白莲的手指,借着皎洁明月,看见那狰狞的血肉,阴森的白骨,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勇气,为我抓住那锋利的弯刀。
深吸一口气,扯了柔软的内衣,点了金疮药,小心仔细的包裹着,但愿,别烙下疤痕才好。
白莲则曲着褪,老老实实地坐在我眼前,用那双葡萄眼扫着我的脸,竟噗嗤一笑,嬉笑道:“山儿,看你脸抽巴的,都快成老太婆了,笑一笑嘛。”
我没有吭声,包扎好后,身后往后一倒,便躺在了草地上。
白莲小心翼翼地望着我,小猫样子的爬到我身旁,温顺异常地面向我,躺下,小声呢语道:“山儿,我不疼,也不许你心疼。”
我呼吸一禁,却噌地弹起,飞身就要上马。‘猛嗜部落’,你我的梁子结下了,敢动我的人,定叫你身首异处,尸骨无存!
白莲忙从地上站起,抱住我的腰,急声吼着:“山儿,你做什么?”
我不想他担心,只能先妥协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抚道:“没什么,我转转。”
白莲却不松手,紧紧抱着:“别去,我手疼,胳膊也疼,你留下陪我。”
眼见缠好的伤口裂出鲜血,我终是放松了愤怒的神经,安抚道:“放手吧,我困了,睡觉。”
白莲放了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倒头便睡。
白莲亦躺在我身旁,将自己的呼吸落在我脸上,痒痒的,小声道:“山儿,你能回来救我,我很高兴。”
我没有睁开眼睛,却闷声道:“你为我抓刀子,我很不高兴!”
白莲却突然贴进,在我唇上落下一吻,极轻极柔,带着他特有的温度,信誓旦旦道:“山儿必须死在我的身后,这样,我就不会悲伤难过,这个意愿,没有人可以改变。”
我闭着的睫毛颤抖着,却睁不开眼睛,不能去看白莲眼中那清透的认真。
七十五。纠缠呢喃
躺在空旷的天地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终是腰身一个用劲,从草地上弹起,却与某人的脑袋砰地撞到一起,顿时上演星星无数,回声一片。
月桂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揉着我的,温柔地斥责道:“冒失,仔细伤到。”
我晃了晃脑袋,迷糊道:“月桂,你的脑袋是不是金刚石的?怎么这么硬?”
月桂轻笑着坐到我身旁,将我靠向自己,继续用温热的手指揉着我的脑门。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彼此,一同眺望了远方的漆黑,仿佛守候着希望,也似迷茫着心事。
我想,此刻,我们心里都非常清楚,接下来的路,定然不会好走。
但,只要有彼此在对方身旁,还有什么事,值得去黯然神伤吗?
希望,永远在前方。
更何况,对于‘猛嗜部落’的追捕,我们并非无力还击,只是要寻得更好的突破口,让他们一击即破!
依偎在月桂的怀抱里,感受那暖暖的环绕,竟在这荒凉之处,燃起了丝丝温情。
月桂柔软的发丝轻拂着我的脸颊,轻声问:“山儿,怕了吗?”
我摇头:“没有。”
月桂若有若无的叹息着,倾诉着心疼的感觉,道:“山儿,有时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若是一般女子见今日之杀戮,即使不吓出疯病,亦会痛哭失常,或者呆滞憨傻,也只有山儿还能意识清醒,统领两方人马,一鼓作气,指点突围方向。”
我望着皎洁明月,恍惚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对不对……”是否会搅乱这没有出现在书本上的历史?是否回牵扯这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
月桂瞬间收紧手臂,将我紧紧地压入身体里,声音载着不容忽视的紧张,厉声训斥道:“山儿!不许你胡说!”
我心中一暖,抬起头,仰视着月桂,上扬着嘴角,顽皮地眨眼笑道:“你乱紧张什么啊?”
月桂眼底沁满心疼的痕迹,续而温润地勾起笑颜,亲昵地小声耳语,说着不明不白的话:“山儿,你……是我唯一的弱点。”
我轻啊了一声,似感动,也似不解。
月桂眼含笑意地点了点我的小鼻子,道:“山儿,你刚才说出去转转时,让我心里很不安,几乎以为你根本就没打算回来。”
我一愣,想到每次接到命令时,我从来没做还能回来的打算。那时,因为没有牵挂,所以无谓。而刚才,我想去刺杀‘猛嗜部落’将领时,却顾及了,犹豫了,在白莲的呢喃中,停下了步伐。
也许,因为怕回不来,所以,我才没有毅然走掉。
但是,因白莲受伤所产生的愤怒,似乎完全变成了我给予自己的痛!所以,下意识的表情,应该是不奢望回归的冷漠吧?
害他们担心了。
抬起手抚摸上月桂的容颜,感受到那生命里的脉脉温情,缓缓笑道:“怎么会不回来呢?这里美男如云,我的创作欲望可都陷在这里了。”
月桂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却仍旧温柔耳语:“山儿,难道没有其它原因吗?”
我仿佛颇为难地歪着头,想了又想,直到月桂眼神渐渐暗淡下去,我才幽幽道:“不知道这个理由你满意不……”
月桂眼睛瞬间一亮,若最璀璨的明珠般,充满期待地凝望着我。
我勾唇笑道:“月桂,你是我的……”
“山儿,我疼。”皎皎明月下,白莲支起身子,出口唤我。
我自然伸出手,道:“过来。”
白莲猫儿般依偎进我的怀里,将头轻轻枕在我的小肩膀上,而我则倚靠在月桂怀里,抬头对月桂笑道:“白莲真像宠物猫儿。”
白莲不满地嘟囔一句:“那山儿就是臭鱼!”
月桂只是淡淡笑着,没有说话,眼中却有抹轻愁淡淡弥漫而起。
我伸手拉起月桂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终于看见月桂的嘴角上仰了几分。
三个人的相依相偎中,罂粟花的声音传来,调侃道:“啧……你们三个酸不酸啊?”
月桂竟然第一时间反唇回击道:“怎就六弟闻到了酸味儿?莫不是自己发出的?”
我呵呵笑着,赞道:“月桂,你牙尖了哦。”
白莲呼吸着温热的气体,又往我脖子上拱了拱,那柔唇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颈项,哼哼道:“山儿当二哥是好嘲弄的主儿?”
月夜下,狮子站起身,那黑色的披风拂起,黑色的发丝飞扬,若真正的王者那般俯瞰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只是,站在那个位置上的孤单,又是谁能体会的清冷?
狮子没有强行地将我护在身边,更没有做些什么霸道的事情,只是很毅然地下着命令:“整装待发!”
刹那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以绝对的军人姿态,迎接着新的挑战!
狮子黑金色的眼睛投向我,划过一抹莫名的光,却让我的心随之微微痛楚。
曾经,我可以站在他身旁,可以握住他的大手,可以与他并肩作战,可以给他微弱的支持,如今,那个位置只剩他一个人。
强者的孤单,无限蔓延……
心,终是不忍的;身子,不知觉得站起;脚,很自觉的靠近……
“咳咳咳……咳咳……”一阵压抑性的咳嗽声传来,将我定在了原地,转头去看,只见眼镜蛇虚弱地站在我身旁,轻倚着一棵树干。
那被我刺了一刀的地方,仍旧没完没了地流着鲜血,在米色的衣衫上,染了大朵妖艳的红花。
我脑神经一紧,出口呵斥道:“你扭腰走路的?就不知道悠着点?”
眼镜蛇又是一阵咳嗽,却没有搭我的话,也没有用眼睛使劲瞪着我,更没有毒舌地反驳着我,反倒……让我不习惯。
小心的靠近,轻挑着眼,看向他微垂的脸:“喂,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禁伤呢?”
眼镜蛇身形一晃,我忙将他抚住,手下却触碰到一片湿润,心一惊,忙绕到眼镜蛇身后侧,赫然看见他后背上插着一截已经被削了箭羽的断箭!
不知道是怎样的愤怒在瞬间冲刺了全身,掩盖了所有微妙的感官,让那脾气濒临暴怒的边缘,出声大喝道“江弩!!!”
江弩闪身出现在我面前,我抬起手就狠扇了一巴掌下去!
手与脸上的袭击声,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清脆异常。
我却估计不得他人的感受,早被心头的怒火冲击得失了方向,抬手指向身旁眼镜蛇,大喝道:“你就这么保护他的吗?”
江弩眼睑低垂,哑声道:“属下保护不利,请……娘娘……责罚。”
请谁责罚?我不是眼镜蛇的妻子,不是江弩的娘娘,不是‘烙国’的皇后!虽然挂着头衔,但……我不承认!却……管了这马事儿。
手指僵硬地动了一下,缓声道:“大哥,对不起……”
江弩一愣,抬眼看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吸了一口气,道:“刀箭无眼,这怪不得大哥,你且给他包扎了吧。”
转身离开,手腕却被眼镜蛇紧紧攥住,不肯松手。
江弩苦涩道:“山儿,陛下不让人动手医治,也……不让人唤你。”
我缓缓转过头,瞪向眼镜蛇,咬牙道:“你……想怎样?”如果我一直没发现,就这么流血流死吗?!!!
在我的铺天盖地怒火下,眼镜蛇竟如任性的孩子般,只是用眼神将我紧紧缠绕,一副恨不得将我勒死的样子,却又含了丝痛楚情绪,不肯吐说一个字脆弱的求饶字眼儿。
我,栽了!认命地耷拉下肩膀,道:“拿酒。”
江驽将随身携带的酒壶递给我,眼镜蛇的禁卫军迅速用背部将我和眼镜蛇包裹其中,围成了一个遮风圆圈。
我将眼镜蛇按坐在地上,自己半跪下,掏出刀子,小心地挑了他的后背衣衫,将一块软布塞进他的口中,语气缓和道:“从前呢,有个人的小鸡鸡变成黑色的,他就去找大夫,焦急的问:‘大夫,大夫,我的小鸡鸡变黑了!
大夫拉下他的里裤,看了看变黑的小鸡鸡,摇头晃脑道:‘你这是病变啊,蔓延开会危及生命,得切下去一块儿,排毒!’
于是,为了生命的安全,男子同意,将自己的小鸡鸡切了一块。
过了三天,那男子又来找大夫,急道:‘大夫,大夫,我的小鸡鸡又变黑了。’
大夫看看,语重心长道:‘病变了,还得切!’
于是,又切了。
可没多久,那男子又去找大夫,火烧眉毛般暴躁道:‘大夫,大夫,我的小鸡鸡又黑了!’”
大夫拉开他的里裤,看了又看,最后,万分惋惜,千分确定地认真道:“据老夫多年的从医经验,你这是……里裤掉色!”
“呵呵呵呵……呜……”眼镜蛇被我逗得闷声大笑,却亦因我瞬间拔出了身体里的冷箭而发出痛苦的闷哼。
上了金疮药,又撕扯了一圈里衣,贡献出干净的棉布,甚至将腰带都赠送而出,圈圈捆绑在眼镜蛇的伤口处。
当我绕到眼镜蛇身前时,眼镜蛇突然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项间,照着锁骨位置,一口咬住!
即使疼,我也愣是没哼出一声。
两个人,不言不语。
月色中,仿佛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在耳边,萦绕不去。
两只小手终于费力地将捆绑带子系好,想站起,眼镜蛇却不松口,仿佛咬我咬上瘾了。
我刚要挣脱,眼镜蛇便先我一步抬起头,眼波闪烁着动人光泽,若波光粼粼的湖泊般,荡漾着孩子般清明的异样璀璨。
那惨白的唇勾起,媚极的一笑,瞬间绽放了妖艳芳华。
那微哑的嗓子轻音萦绕,若顽童般雀跃,却又似情人间的呢语:“咬到你了,山儿~~~~”
心,在那一刻,停了,却又瞬间激烈异常地狂跳起来。
他……他……他怎么可以把我的名字,叫得如此销魂?
完了,我的骨头酥了,腿也没有出息的软了……
我知道自己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拒绝不了,但,还好,总算是眼镜蛇床单上爬出来地,抵抗能力还算强悍。
深吸一口气,镇定下若小鹿乱蹦的心神,狠狠扯了扯衣摆,站起身,向禁卫军外走去。
出了这个人工帐篷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就仿佛从裸体美男堆里爬出来般,那么气力虚脱。
罂粟花不忘调侃道:“山儿不但强悍,笑话讲得更是别有滋味。”
我伸了个懒腰:“下次给你也讲一个。”
罂粟花将牙齿笑得莹白:“但愿不是我受伤的时候。”
我一眼扫去,蹦出两个字:“放屁!”转身,打了个哈欠,走向一旁的马匹,问:“去哪?”
狮子道:“回击!”
我眼睛一亮,点头:“好主意!”
欲飞身上马时,身后的眼镜蛇已换了件衣衫走出来,胳膊一伸,揽住我的腰,虚弱道:“一起吧。”
我愣了愣,问:“嘛儿个意思?”
眼镜蛇道:“山儿与我同骑,也好照应我的伤势。”
还没等我答应,白莲就蹿了过来,举着自己受伤的手,对眼镜蛇咆哮道:“山儿与我一骑!我也受伤了!”
我笑容可掬的问:“如果两位不介意,我前面抱着白莲,后面驮着眼镜蛇,如何?”
结果,问题解决了,没人让我驮了,我自己坐在马背上,背着自己用油纸包裹好的画卷,开始了报复之旅!
小样,敢动我的宠物猫,砍死!!!
熊出,敢射我的冷血蛇,抹脖!!!
雄赳赳气昂昂,坐在已经包裹好蹄子的马儿背上,于月夜中,踏着滚滚黄土,向那被我们砍伤大半的‘猛嗜’部队飞奔而去。
血债,终需血还!
七十六。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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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白莲的H。嘿嘿……心跳加快没?加快好啊,有助血液循环哦。
当我们悄然返回时,远处那些‘猛嗜部落’的人,已经躺在搭建的帐篷里休养生息,打算明天一早,继续围捕。
上个战役,虽然从受伤损害程度而言,我们赢了,但却是逃兵,不会被称为勇士。
所以,‘猛嗜部落’尽管伤亡惨重,却仍旧认定我们会继续逃跑,毕竟我们人马不多,且还要保护两国的君主不受伤,
却不想,狮子是好战派地头儿。
眼镜蛇更是有仇必报的主儿!
两个人,这次到是一拍即合,兵归一处,前后夹击,誓给‘猛嗜部落’一个狠狠地教训!
邻近‘猛嗜’军队时,狮子和眼镜蛇几乎是同时挥手,示意停下,将我、白莲,与受伤严重的士兵安置到一起,隐藏在长草中,等着他们胜利而归。
我却拉住眼镜蛇的缰绳,让受伤的他下来,而他却不肯听我的,眼角含笑的将我推开,策马而去!
我气得牙都痒了!
白莲却说:“这是君主的骄傲,即使今天那臭蛇断了腿,亦会与战士一同杀去。”
也许,我不懂男人的天下。在我的概念里,生命虽然不见得如何重要,但,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继续骄傲。
望着狮子、眼镜蛇、月桂、罂粟花的背影消失在黑色月夜下,我忙转过身,与白莲打了个眼色,白莲却如同糊涂了般,什么都没看懂!
连续示意了若干遍后,白莲却将我抱入怀里,软言道:“山儿,听话,别去。”
我摇头:“去看看就回,你掩护我。”
白莲却不肯放手,就这么狠狠抱着。
我沉下声,吐出两个没有温度的字眼儿:“放手。”
白莲在见到我眼中的坚决后,无奈地放了手,却道:“我陪你去。”
我摇了下头,示意他安分地等着,便尿遁了。
心中总有不安,却说不上怎么回事,只能急着赶去,看看如何。
扎起发,摸黑了脸,换上夜行衣,将画卷藏匿在树上,便骑上马,飞奔而去。
当我渐渐靠近时,才发现大事不好!
虽然狮子与眼镜蛇大占上风,却不想,‘猛嗜部落’竟然还有援兵!且,正从右边飞扑而下!
一时间,战局发生铺天盖地的变化!
我站在不远处,眼看着狮子和眼镜蛇被癞狗欺,心,纠结着千分紧张,万分愤怒,无从下手宣泄!
焦躁间,看见敌人的援军里,人高马大处,赫然站着一位领袖模样的人。
来不及深思,抹了一个身形较小‘猛嗜’武士的脖子,套上他的衣裳,用其鲜血抹了满脸全身,策马向那主将奔去,粗着嗓门,万般虚弱地呼道:“急报!急报!”
一路奔到那人马前,飞身下马,将手中的匕首举起,那是我曾经从萨末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
那马上之人待看清楚我手中之物后,一把抓起,大喝道:“此物何来?”
我却因体力不支,晃晃倒在了地上。
那主将急了,跳下马,一把提起我的衣襟,我就势跃起,将手中的刀子逼在了他的脖子上,没有傻到等他反扑,而是就势划了一刀,让他缓缓放血,体力虚弱,却还不至于速死。
在那主将的血液喷洒中,我喝住所有人:“别动!不然,要他死!”
伸手夺回了我的战利品,然后绕到那主将身后,让已红了眼的‘猛嗜’武士将主将双手捆绑好,若松一分,我的刀子就刺入一分!
捆好后,我命那‘猛嗜’武士将绳子的一端捆绑在马鞍上。
那红眼武士怒喝道:“你是谁?如此大胆,刺杀主将!”
我晃了下刀子,勾唇一笑,吐出一个字:“刃”。话音未落,便一刀刺向马屁股!
受袭击的马儿高声嘶叫着,拖着敌军主将一路狂奔去,而我则迅速趴在主将的后背上,以人肉做垫,直冲下面的混战中去!
我知道自己动作够快,但高手如云,谁也保不准我跳上马背后,有没有人放冷箭?或者飞弯刀?
还是趴在地上安全些,毕竟,有‘猛嗜’主帅做底,日子舒服着呢。
此次行动还是很冒险,若这主将不认得此匕首,我的戏就演不下去,只能被人扭了脖子,与世界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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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身下这位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对白的配角是何种身份,但我敢肯定,与那萨末绝对是亲属关系。毕竟,眉眼处,到有几分相似。
身后喊打喊杀的向我冲来,我见马儿已经冲进战场,向着我所乐见的方向冲去,我这才从敌军主将后背一滚,隐入草丛,看见那马儿被狮子一刀放倒后,转而提起马儿身后的血肉模糊,微愣过后,终于以敌军主帅被擒之因,扭转了这场有预谋的围捕。
我隐蔽在草丛中,望着眼前的战局,突发感想,觉得战争真是奇怪的东西,就像男人和女人做爱,说不准谁在上面,谁在下面,不到最后泻的一刻,有可能还要变换姿势,争夺回主动权。
嘿嘿……狮子他们若知道我如此形容他们的战争,会不会觉得我思维独特呢?
很幸运,这场战斗狮子与眼镜蛇胜了;很不幸,‘刃’又出名了。
为什么说不幸?
若一个人不但挑了‘猛嗜武士’,更一刀抹了族长三儿子的脖子,活活让族长大儿子血流不止无颜而亡,不知道你会将他当做勇士来看,还是当做恶魔来诛杀?
反正,我知道,‘猛嗜’族长已经被‘刃’气得吐血,发狠道:不食其肉,誓不为人!
再次起程,我仍旧懒散地趴在马车顶,晒着阳光,坚决不理会‘猛嗜’族长是否为人之说,毕竟,他爱当牲口,那也是个人的特殊兴趣爱好,与我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一路颠簸中,眼见要到‘鸿国’都城,大家都纷纷下了马,在城外选了家客栈,洗漱一番,企图赶去舟车的疲劳,让自己容光焕发,一身清爽。
我考虑一二,还是将自己打扮成小太监的样子,毕竟,人家都是皇字辈地,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在他们身边,怕是不稳妥。
收拾妥当后,步出房间,看见各位风姿迥异的美男已经换好了面料考究、做工精致、裁剪有度、绝对体现身份、彰显气度的衣袍,齐齐坐在楼下等着我。
旦见狮子一身黑色衣袍,以怒喝的银龙勾画于下摆,即张狂又不羁,即沉稳又霸道。腰间收了同色黑带,与带边镶嵌了银丝,简洁大方却充满力量。一头黑发,仍旧狂傲地披散于身后,宣示着掌控与主宰!
眼镜蛇一身银色袍子,以深色银丝做底,以透明银丝做面,没有任何的花哨图纹,举手投足间,却若划目的惊雷,载着不容抗拒的雷霆之势。一头青丝用深红色的发冠束起,将那锐利精悍的眸子,又染得嗜血几分。
月桂手执折扇,青色衣衫,若竹凛冽,若茶沁香,若月温润,淑人君子,清新俊逸。双眼脉脉含情,嘴边盈盈笑意。若是那南极冰川,此刻怕也甘愿被其温暖,化做波光粼粼的三月溪流,为君柔情,一倾笑颜。
罂粟花白色衣袍,勾略着泼墨下的朵朵怒放之花,依附在男性诱惑的身姿之上,若放荡公子游戏花丛,若风流才子醉卧美人膝,端得是风流倜傥,窃玉偷香。殷红色的唇似笑非笑,轻佻的眼噙着恰到好处的坏,似有情,还道不清,惹得儿女痴狂,却只是春梦疑一场。
白莲一拢淡紫色的缈冉衣袍,腰配深紫玉带,若画中仙子,天上嫡仙,美得不似凡尘。微风徐徐间,那风情更是绝代风华,无法多看一眼,唯恐亵渎了神灵,那眼波动荡处,却更似误入凡尘的精灵,盈盈笑意间,皆是溢满心尖的爱怜。
眼中赞美不减,色光却是大起,忍不住,吹了声响亮地口哨,人就如练了绝世轻功般冲了过去,握住离我最近的罂粟花双手,泪眼婆娑地动情道:“罂粟花啊,这一路走来,我们可谓是同甘苦共患难,就差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铺,这种难能可贵地阶级情谊你可别忘了啊!而最重要的是,你答应让我画的事儿可别忘了哈,我这边随时有空,时刻待命,只要你想脱衣服的时候,一定要找……我……啊……啊……啊……”话音未落,人已被月桂‘温柔’地拖了出去。
马车再次上路,我就变成了挂牌小太监,人家做车,我伺候;人家骑马,我走路。就这,还常常受人冷眼,被白莲瞪得毛毛的。没办法,小厮只有一个,我只能跟在现任男朋友身边,做到护草如护家。
也许,大家看出了我和月桂的恋爱关系,到也没什么人不君子的从中作梗,反倒是装做看不见一样,任我与月桂眉来眼去,好不暧昧。
但!
只要月桂与我有一分亲密,例如想打个啵之类的行为出现,立刻会冲出来意想不到的事,将这种亲密之举,扼杀在摇篮里。
例如,月桂喂我美食,我感激得想要回报一吻,白莲就会蹿出来,用非常无辜地眼神看着我,让我陪他去看月亮!
例如,月桂用温柔地手指轻擦着我的唇畔,我缓缓贴上去时,眼镜蛇就会突然出现,冷冷一扫,阴气十足,让我给他换药!
例如,月桂抚摸着我的发丝,我点起脚尖时,狮子一定叫走月桂,商量国家大事!!!
例如,我一咬牙,狠扑倒了月桂时,罂粟花却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痞子样的笑道:“我只是来看看,还有没有人打扰山儿的好事。”
真是,何其残忍啊!
索性,我们很快就到了城门,不用我继续深思这一段时间的欲求不满。
屁颠在马背上,没有深思这皇城内外的不同含义,不曾想过,这‘鸿国’之行,是否会产生未知的变数,启动命运诡异的齿轮。
然而,当尘埃落定,回首往事,才会发现,原来,每一步,都有着独特的定义。
是英雄,注定金戈铁马;是柔情,注定依偎呢喃;是霸主,注定争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