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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销艳谭】(12-14)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字数:10634


第十二章郎情妾意总别离

我开始着手脱她的内裤,抓住薄薄的三角裤往下褪去,我最担心她还像刚才
脱短裙的时候那样伸出手来抓住不让脱,意外的是,她这次很配合,很容易就褪
到大腿弯处了。然后我把自己的内裤也褪到大腿弯处,那话儿长长地翘着,坚如
铁硬似钢,鲜红的龟头泛着油亮亮的光泽一抖一抖地,早就急不可耐蠢蠢欲动了。
我扶着十六厘米长的肉茎,从后面凑近她的大腿根部,我的另一只手被她压在身
下动弹不得。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只能把那话儿在她那里乱顶乱戳,好不容易顶
到了那团湿哒哒的软肉,她却紧张地把股肉缩紧了。我连忙伸手从前面搂住她的
腰,往后面拉,他也没有太多的抵制,配合地把臀部往我怀里挪,肉茎顺利地顶
在了那温热黏湿的裂缝上,在阴唇中间前后突动,感觉得到龟头都被爱液濡湿了。

我想让龟头多润滑一下在进入,她却已经忍无可忍了,身体不住向下蠕动,
迫不及待地想包住我的肉茎,可是越是着急,那肉茎越找不准位置。她略带恼怒
的哼哼了一下,反手掐了我的大腿一把,疼得我大叫了一声。我就是进不去,急
的额头上直冒汗。我抬着她的大腿,把她上面的那条腿往上抬起来,使得臀部张
开来,她也伸过手来扶着我的树桩,贴住裂缝的下方,我缓慢地挺动臀部,所幸
那里有爱液的润滑,我的肉茎顺利而有力地滑入了她的身体,一干到底,全根没
入,进到了女人神秘花园的最深处,我清晰地感觉得到肉穴四壁上传来的那种难
以言喻的压迫而温暖的感觉。她张开嘴巴长长地「啊」了一声。我终于得到了这
个陌生女孩的身体,这真是令人愉快无比的邂逅!

我在里面停留了一会儿,感受着肉穴里面暖暖的潮湿。蓉蓉扭过头来轻声地
说:「要!」我便轻轻在里面摇了两下,再慢慢退出大半截来,再一次深深插入,
缓慢地抽插起来,下面发出「嘁嘁喳喳」的声音。她轻轻地吟哦着,扭动着,十
多分钟过去了,我还一点也没有射精的感觉,我不太喜欢这个侧卧的姿势,不能
得到完整的视觉刺激。

「换个姿势吧?」我贴在她耳边喘息着说。

她似乎楞了一下,「嗯?!」她说,声音完全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我轻轻的抽出肉茎,把我的内裤脱下来甩在一边,肉茎还在兀自颤动不已,
上面就像被牛奶涮过一样,还有乳白色的印迹。蓉蓉翻过身坐起来,把内裤也褪
了下来放在一边,她抬头瞥见了我正在盯着她看,连忙把头低了把双腿并起来。

「怎么做?」她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喃喃地说。

「你趴下,屁股翘起来。」我爬起来伸手去拨她的身子,她配合地趴下了,
弯着腰把屁股撅起来,看来她是懂得的嘛。

我挺着长长的南傍国,膝行到她的臀后面,最后自下而上斜斜对准她的股缝中
间,低头看了一下,那里鼓溜溜的像朵夏日阳光里绽放的饱满的花朵,有着干净
粉红的肉褶,真是嫩得可以,正在微微地颤动着一开一合,泛着湿漉漉的淫靡的
光泽——那里的春水又流出了好多。她的身材通体雪白,凹凸有致,臀部肥满挺
翘,腰身纤细,鼓蓬蓬的肉团在上衣里往下垂着,简直就是一个天生小巧玲珑的
尤物。

「快啊,别看了!」她幽怨地说,因为迟迟不见我行动,低头向后看见我还
在看她的花房,蓉蓉忍不住开口要求我,这时的她,就是一只发情的母狼。

难得她这么主动!我话不多说,上前半步,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臀部,对准肉
洞,一干到底。

「哎哟!」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唤。我便挺动臀部深深浅浅地抽插,她昂起
头来甩动着头发,开始没头没脑地欢愉地呻唤起来。里面的肉褶一层层地包裹上
来,舔吮着入侵的肉茎。

「嗯啊……好痒……好痒……」她禁不住放肆地呻吟起来,酥软无力地凹着
腰身承受着我的抽插,「噼啪」「噼啪」的声音混合着浪叫声回荡在房间里。我
的双手也不闲着,不住地揉捏着她挺翘的白玉锦团似的屁股,沿着肋下绕到她的
上衣里去,钻进吊带里蹂躏着她饱满的乳房,挑弄她的乳头,前后夹攻。就这样
抽插着,十多分钟又过去了,正当我扶住她的要真准备把她送向高潮的巅峰的时
候,她的电话却响了,吓得我一激灵停住不动了,她伸手抓过枕头旁边的电话接
听起来。听起来像是她姑妈打来的,问她现在在哪里,要过来接她,她说她在火
车站等着的。

「我姑妈就要过来接我了,二十分钟!」她挂了电话,扭头对我说,她的脸
色潮红不堪,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那我们得快点了!」我说。

「嗯!」她把头朝向前面,双手紧撑在床上,把双腿往外微微地分开了一下,
准备好迎接冲刺。她不知道,二十分钟已经足够了,我本来也打算好开始冲刺了。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我紧紧地抓住她的腰,沉沉地抽插起来,就算是冲刺,
也不能盲目的快速冲击,我很清楚这一点,多次的经验告诉我,冲刺也要遵循由
慢到快的规律,只是在速度上提升一个档次,务必每次到底,务必每次抽离,周
而复始,由慢到快。每次冲击她就像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咬紧牙关「唔啊」地闷
哼一声。

「你喜欢吗?嗯?」我一边抽插一边沉声问她,「喜……欢……」她嗫嚅着
娇声喘息着回答,「啊……啊啊……别停」,她的爱液就像泛滥的春水,多得跟
冒浆似的,出来一波又来一波,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似的,我的额头开始冒出热气
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讲究什么九浅一深,也不论什么由快到慢了,周围的
空气迷迷蒙蒙地不清晰起来,我们仿佛还在火车上面,正在「吭哧吭哧」地往前
行进,势不可遏。

「……快点啊,快点啊,要来了!」蓉蓉嘴里止不住大声叫唤起来,浑身像
着了魔似的抖动抽搐起来,腰部紧绷着像一张拉满弦的弓,内里的肉壁从四面八
方层层缠裹上来,越来越紧。我赶紧打起精神加快速度,没天没日地抽插起来,
「噼噼啪啪」的声音急速地响起,床也在「吱吱呀呀」地在身下呜咽挣扎。

「天啊,死了,快死了……」她尖叫着,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了我,她狂乱地
甩动头发,头埋在枕头里,双手紧紧的抓住下面的床单,拉得床单都皱缩起来。
双腿从胸前猛地弹开,全身猛地绷紧,僵住不动了,头向后仰呜咽着迎接着更为
激烈的冲击瞬间的快乐终于到来——一股热流突然迎头「汩汩」浇灌下来,她已
经到达高潮的巅峰了。在这股热流的刺激下,我只感觉我的腰部一阵阵地发痒,
沿着脊椎直达大脑,蛋囊紧紧地缩成一团贴在肉茎根部,埋在里面的肉茎一阵阵
地抽动,我再也无法控制这列车前进的势头,闷闷地低吼了一声,准备尽力再冲
刺几下。

「快拿出来,射外面!」蓉蓉嘶喊着,我还是真的昏了头脑,赶紧一沉身退
出来,火山的熔浆瞬间爆发,滚烫的精液「噼噼啪啪」地喷涌而出,浓白的精点
打在她挺翘的臀上,打在她洁白的大腿上。蓉蓉的身子像一滩泥一样瘫爬下来,
我看着一抖一抖的肉棒在呼哧哧地喘着气兀自不肯停歇下来。

这时电话又响了,我们几乎同时吃了一惊,同时都伸手去抓到了自己的电话
——却是蓉蓉的电话在响,她姑妈不会这么快就到了吧?!她一边翻身下床,一
边说着电话,准备走到密码箱那里去,我知道她是在找纸巾。我扯过枕头上的毛
巾递给她。她一边揩擦着下面一边答应着。

「我姑妈到了,我要走了。」她挂了电话,爬上床拿过散落的内裤和短裙准
备穿起来。

「我们还会见面吗?」我伸手到床头柜上拿我的眼和打火机,心里很是失落,
我们甚至来不及温存。

「会的,记得打电话给我。」她还在喘气,忙乱地穿上内裤和短裙,双手在
凌乱的短发上搔扒。

「我送你下去吧!」我看见她拿起电话朝密码箱走去,赶紧穿上衣服和裤子。

「不了,怕我姑妈看见,不好。」她走到一半回过头来说。

「没事,我送你到下面就回来。」我一边往头上套T恤,瓮声瓮气地说。

「好吧!」她说,我爬下床来穿上些拖着箱子和她走出了房间,走廊里的灯
已经亮起来。

到了下面的时候,老板娘笑嘻嘻地说:「你们不住了?」

「不,我送她,我还要住。」我说。

老板娘的脸上一下僵硬起来,尴尬地朝着我们笑了笑。外面灯火通明,原来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就走了?」我把密码箱交给蓉蓉,喃喃地说。

她低着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抬起她的额头认真地看着她,她闭
眼仰着头,我狠狠地吻了上去,紧紧地贴着她的唇舍不得放开……看着蓉蓉拖着
密码箱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咕噜噜」地走了,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我看见一对
中年夫妇接过她手上的箱子,才走进饭店里来。

「你们怎么了?」老板娘不安地问我,原来她以为我们刚才大吵了一架。

「没有,她本来是去她姑妈家的。」我说,肚子正在「咕咕」直叫,「来个
蛋炒饭吧!多加一个鸡蛋。」

老板娘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弄蛋炒饭去了。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过了,
怪不得这么饿。吃了饭走上楼来躺在床上,扭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心里空落
落的。我把衣服脱了,拉灭了灯,钻进被子里,脑袋里一团糟,一会儿想着馨儿,
一会儿想着蓉蓉,也不知道明天马彪什么时候来……就着这样胡思乱想着进入了
梦乡。第十三章红河金莲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电话上有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段短信,心里一
惊:我不会是睡过头了吧?赶紧打开来看,短信是昨天晚上蓉蓉发的,说她已经
到了姑妈家那里,叫我保重有时间来找我。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昨晚上的,一个是
蓉蓉打的,一个是馨儿打的,我睡得太死了都没有听见。我很纳闷,现在都十点
钟了,为什么还不见马彪来个电话?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就算我在睡觉也该有
个电话过来啊!

我在被窝里给马彪打了一个电话,马彪说他已经在路上了正想给我打个电话
呢,叫我在火车站等着。我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去洗漱,这让我稍微有些安慰——
看来马彪还是记着这事的嘛!我甚至有一种难以掩饰掩饰的喜悦,一边洗漱一边
低低地哼唱着,就像旅途的疲劳在已无影无踪了似的。今天是星期二,天气很晴
朗,明亮的太阳光线已经斜斜地从旅馆走廊一头的玻璃窗户射进来,打在走廊的
地板上,泛着温暖的光泽。呼吸着清晨新鲜干净的空气时我想:今天是个全新的
开始,侯马——这里将是我改变命运的地方,我要在这里同我的「铁哥们」扎下
根来,扬起理想的风帆。

想起马彪在电话里说的那句「什么汉堡包什么洋妞随你挑」,我不由得心猿
意马起来——每天穿着干净的笔挺的高级套装,出入于宽敞明亮的办公大楼,华
灯初上的时刻在灯光闪烁的酒吧或者迪厅里摆动身体,一边色眯眯地用目光抚摸
着妖冶而又年轻的女性的胸部和大腿,醉意阑珊的时候,在床上和丰乳肥臀的金
发白种女郎在床上翻云覆雨,舔弄西方女人独有的干净饱满的花房,上面有稀稀
疏疏地卷曲着金黄色的耻毛,阴唇鲜红的肉褶堪比水仙花的花瓣,散发出迷人的
芳香——一切就像欧美AV里的那样毫厘不差,而这一切将在侯马变成活生生的
现实。

我扛着行旅包走出旅店的时候,老板娘一个劲地说着「欢迎光临」,还开玩
笑地说要记得我答应的「媒妁之礼」,我说我一定记得。

按照约定的地点,我在火车站门口的花台上等了十多分钟,马彪准时地从黄
色出租车里打开车门钻出来——他还是那么瘦瘦高高的,也许更瘦了一点,一米
八五的个子,我的个子只能跟他的耳朵齐平,不过上天还是比较公平的,在我身
上多长了结实的肌肉,不像他那么骨瘦如柴,也比他那张长长的马脸俊美得多,
那张马脸上的颧骨高高翘起凸露了出来,脸色蜡黄,眼镜玻璃片里黑眼眶深深地
凹陷下去,下面长着一个可笑的鼻子——随着呼吸不住地抽动的鼻子,看来他的
鼻炎并没有好转,鼻头都被手指掬得红通通地肿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常年嗜酒的
老迈不堪的酒鬼的那种鼻子,又像冬天里脏兮兮的小孩不停流鼻涕的鼻头——而
此刻也马彪的从兜里正拿出一大团揉皱了的纸巾来,揩擦鼻子里正在往外流的鼻
涕。唉,我的好哥们,这些年来不知遭受了鼻炎多少折磨!买纸巾的钱日积月累
恐怕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吧!

他是一个人来的,让我有些失望,我以为他和老李一起来,开着老李漂亮的
奥迪小轿车来,车里还有两个娇艳性感的美女——他们的情人们。还有更让我失
望的是,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白领的影子,穿着一件洗的微微泛白了的军绿色的
风衣,瘦骨嶙峋地微驼着脊背,要是风在大一点,有可能会把他吹得扑地倒下,
没有想象中的趾高气扬气宇轩昂的样子。我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是转念一想:
也许今天他休息的日子,也许是为了让老朋友感觉亲切些,他才如此随便的吧,
他一直以来就是个很随便邋遢的人,着和他极具才华的严谨头脑形成强烈鲜明的
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一见到他就径直朝他走过去,让我的行李独自呆在花台上,我太激动了—
—四年,整整四年没见了,没想到我们在异乡的土地上重逢了。马彪也很热情,
握着我的手一个劲地上下打量,嘘寒问暖,在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他乡遇故知」
确实是人生一大乐事。我们一个劲地热乎,司机在后面等得不耐烦了,「哒哒…
…」地按着喇叭,马彪脸色一窘,一拍大脑,赶紧回过身去付车费,司机骂骂咧
咧地把车开出火车站走了,马彪一边往钱包里放零钱一边嘟咙着什么,我瞥见了
钱包里一叠鲜红的票子——钱包的口子正斜斜地对着我,哦,这是炫富来着,只
要我好好工作,我也会有这么多钱的,也许比这还要多。我仿佛看见了金黄油亮
夹着新鲜嫩绿我的汉堡,看见了我的丰满迷人的洋妞。

我走回来拿我的行李,准备把那个沉重的累赘刚起来的时候,马彪一个箭步
冲过来,一把抓住了我手里的行李,嘴里说声「我来」,便把行李甩在肩上抗起
来。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让我想起那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他总是很照顾我们,
重的东西总是争先恐后的自己承担起来。他现在是体面公司的员工了,一点也不
要什么所谓的面子,一时之间我竟被感动了,我又看到了那个有着干净笑容的年
少轻狂的老马了。我走在他的侧边出了火车站,他太瘦了,行李压的他那长长的
脊背更弯了,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

看着他这么吃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还是我来吧!」

「没事,这么大老远的,你很累了,我能行!」马彪挺了挺腰身,想证明他
真的能行。「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你喜欢吃什么?」他歪着头问我,行李把他
的脖子压得歪了。

「随便吧,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必须有辣椒的就可以了。」我说,特别强
调了一下辣椒。

「好吧,街口就有一家武汉的饭店,我们去哪里吃吧!」他说,带领着我穿
过斑马线到对面去,我不知道武汉是不是也吃辣的,我以为他会说「四川饭店」
或者「重庆火锅」。

到了饭店门口,我看到了这家武汉的饭店,很普通的街边小店,但是饭店的
老板很是热情,好像跟马彪很熟,看来马彪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这不禁让我有些
失落。

「两位客官里边请!」饭店老这样说。马彪并没有搭理他,径直往二楼上走,
这让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要到二楼去,一楼不是有很多空着的位置吗?

一个女孩子站在楼口迎接我们,吃力地接下马彪肩头上的行李,一边笑盈盈
地向我打招呼,笑的时候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和粉红色的牙龈。

到了房间里,我才明白了,这里很是清净,类似于「雅间」吧。外面的车流
声和下面客人的喧闹声被一抹淡绿色半透明的塑胶门帘挡在了外面。马彪一边帮
助那女孩把行李放到里面的房间去,一边向她抱怨:「这家伙,像是搬家似的!」
女孩热情地招呼我在房间中央的圆桌边坐下来,马彪则急匆匆地下楼去点菜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那女孩了。马彪也真是粗心,都不介绍一下,一时间很是沉
闷。

「我叫彭宇,你叫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搭讪。

「我知道,我听彪哥说了的,我叫金莲。」她还是一成不变的笑吟吟的脸,
看着我长大嘴巴不说话显得惊讶,她咯咯地笑起来说:「不是潘金莲!我姓金,
名莲,叫我小莲就行。」我也笑起来,她像有读心术似的,知道我在想什么?相
比叫她「小莲」,我跟喜欢叫她「金莲」,我看过《金瓶梅》,潘金莲也不是什
么坏人,只是一个被恶魔勾引了女人而已,我并不讨厌潘金莲的放荡,对她的宽
容和怜悯更多一些。

「你是哪里的?」我听着她的口音有点像老家的。

「我是云南的, 红河 知道吗?」她伸出手来把披肩的长发拢到脑后扎起
来,甩了几下,小巧的胸部鼓鼓地摇晃着。

「哦,怪不得,红河我知道,有一种烟就叫 红河 ,我是贵……」我连忙
把盯着她胸脯的目光转移开了说。

「——贵州的,和彪哥是一个地方的,他也跟我说了。」金莲接过我的话头
不紧不慢地说。这女孩对我了如指掌,她和马彪究竟什么关系?难道就是彪哥的
女友?电话里可从来没有提起过。

我一时语塞,一边思量着对面这个女孩和马彪的关系,一边打量起她来。她
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中等个头。刚才上楼来的时候我目测
了一下,大概一米六要多一点,因为脚上穿的高跟鞋,所以看起来身材很苗条,
小麦色的皮肤依稀残留着云南高原带来的太阳的芳香,完全和重庆女人白皙的皮
肤不同,别有一番味道,让人联想到秋收后谷仓里的小麦淡赭色的颜色。一张挺
招人喜爱的鹅蛋脸,下巴略尖,浑身上下焕发出青春的活力。她那双乌黑迷人的
大眼睛非常引人注目,一点也不像带着美瞳的的眼珠黑漆漆的闪着水光。

她就在我对面坐着,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打破沉默的话来说,脸上挂着似笑
非笑的神情,厚厚的嘴唇紧闭着——命书上说有着厚厚嘴唇的女人都是感情热烈
性欲旺盛的,她用少有的热烈而刚强眼光平视着我。或许她不是在看我,而是越
过我看身后的什么地方。

她的装束极为普通平常,完全不像一个白领女性的样子,应该不是马彪的同
事吧,看起来倒想是在服装店上过班,能把普通的衣服穿得这么合体,也是很难
得的了。黑色的紧身细薄的羊毛衫,外面套一件红色的小马甲,淡蓝色水磨的铅
笔牛仔裤,显得她的腿修长而富有曲线,一双米白色的高跟凉鞋将略显得白的玲
珑的脚掌紧紧地笼在里面,在桌子下面伸长着左右摇晃,像跟我打着招呼的手势
一样。羊毛衫紧紧地裹在身上,身材越发显得苗条,玲珑的乳房越发显得坚挺,
牛仔裤裹着的丰腴诱人的臀部,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面。长发披在肩上,泛着蜜
黄色的颜色的光泽(好像是特意染成这个样子的,看得出来她以前是黑发),衬
托着漂亮动人的淡淡的小麦色的脸庞越发健康了。

马彪长那样能勾搭上这样的女孩子,真的是艳福不浅啊!不过通过刚才的观
察他们放行李,可以看得出来这女孩跟马彪好像并不怎么亲密,更像是普通同事
关系,可是为什么是她而不是老李跟老李一起来接我呢?这之间到底有怎样一层
微妙的联系?这个粗心的马彪!也不给我事先透露一下,害我苦苦思量。第十
四章十分钟的路程

老马「踢踢踏踏」地走上楼来,一屁股在我身边坐下,一边开始介绍像我介
绍起女孩来,我们都没有阻止他,都微笑着让他继续介绍下去。「我这哥们儿是
个闷葫芦,不太说话的,人数了就好了,其实他挺能说的……」马彪一边拍着我
的肩膀一边调侃地说,「是吧,不过,不念经的和尚谁知道他读过几本经呢?」
又来了,四年前他说的也是这句话——「不念经的和尚谁知道他读过几本经呢?」,
我知道他肯定还记着那件事,四年前说这话的时候他很是恼怒,不像现在这么漫
不经心。

在等菜的时间里,马彪让我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给爸爸打了一
个电话,爸爸很是放心——马彪去过我家里,他见过的,有时候还不时称赞马彪
这人靠得住,不过我想他可能忘记了他也告诫过我,用一句老话——「宁可被回
子捅三刀,也不愿和回子交」,我还记得他说这话是我爷爷说的,说我爷爷说回
族人非常「反骨」,要格外当心,马彪正好是回族人,不过这些都是老一辈的经
验了,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联,我们眼下不是挺好的么?

我又给馨儿打了一个电话,她说重庆现在很热,店里生意很好,正在忙得不
亦乐乎,没说几句就挂了。最后我给蓉蓉打了一个电话,她正在她姑妈家里看电
视,准备休息一两天就出去找工作。蓉蓉问我到了吗,我说到了挺好的,她又问
我现在在哪里,我说我们正在吃饭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记得从火车站出来七
弯八拐地走了好长一段路,蓉蓉又叫我记得给她打电话,我说我一定会的,挂了
电话心里暖洋洋地。

我注意到金莲一直在认真地看着我,我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她说,对马彪说:
「这是你同事吧?」

「不是的,她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但是绝对不是你想象的男女朋友关系。」
马彪一边说打包票,还是老习惯地用拳头擂那满是骨头的胸口。

我也不奇怪,马彪本来对我就很熟悉,我想什么他自然是可以知道的了。只
是他们怎么会认识,又怎么在一起的,这只有以后问马彪了,来日方长嘛,眼下
不是时候——饭菜适时低端了上来,一大钵芋儿粉丝汤,一盘泡椒滑鸡,一个炝
炒时蔬,还有一盘精瘦的腊肉,腊肉精瘦到一点肥肉也没有,估计是马彪特意跟
老板交代过——他知道我一点肥肉也不吃。

我是有点饿了,但是看着金莲很淑女地小口小口地把饭往嘴里送,自己也不
好意思大开吃戒,跟女人吃饭真是麻烦,还要等着她们的节奏。好不容易把饭吃
饱了,我到里面去把被汗水浸得泛黄了的T恤换成白竖条纹的长袖紫色衬衫,把
身上的灰尘随便扑腾了一下。

「唉哟喂,你真帅!」我出来到外面来的时候金莲称赞说,我觉得她有点做
作,我的脸还是那张脸,难道就因为换了一件衣服就脱胎换骨了?

「是哩是哩!我们读书那会儿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他的哦。」马彪附和着,我
禁不住有些飘飘然起来,尽管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尴尬。其实我也知道马彪有点
夸大其词,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和她妹妹有过一段偷偷摸摸的地下恋情,被他
发现之后为此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曾一度紧张过。

「接下来到你那里去吧?」我把行李从里面的房间里拿出来,然后问马彪。

「唉,去我那里有点远……」马彪犹豫着说,「要不这样吧,先把东西放到
小莲那里,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坐车过去。」马彪用征询的目光看了金莲
一眼说。

「反正我们公司又不远,走过去只要十分钟,一路走一路还可以聊天啊!」
金莲也在说服我,仿佛我不会听马彪的安排似的,怎么看怎么像串通好似的在唱
双簧。要是没有金莲后面这句显得多余的话,我恐怕也不至于心里生出隐隐的怀
疑来。

「好吧,就这样吧,可是我的东西太重了……」我无可奈何的说,强压住心
中的恼怒,我不敢说马彪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能这样冤枉马彪,
不过我的的确确感到了心里的疑惑和不安。

「这个简单,金莲,你不是有几个好哥们么?」马彪仰起头对金莲说,「叫
他们过来先把行李拿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金莲掏出电话来打了电话后,我们下了楼到了饭店外的人行道上,那里阳光
正在灿烂,可是我心头有结,就闷闷地不说话了。等了一会儿,有三个人穿过马
路朝我们走来,两男一女,有一个男孩看起来帅帅的,那个穿长裙的女孩长得蛮
清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另外一个则是满脸的胡茬,
不过看起来是个年轻人,只是胡须很久没刮了而已。这三个人到了我们跟前,那
个帅哥显得很有礼貌,一一打了招呼,然后把行李扛在肩上拿走了。

我们走的却是另外一条僻静的大路,路上行人稀稀疏疏的,阳光正好,可是
我却没什么心情,懒懒地和马彪并排走着,那个叫金莲的姑娘跟在我们后面走。

「她是云南大学毕业的呢,学的金融贸易。」马彪停下来说,向金莲招了招
手,示意她走上前来,「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我读的重庆大学。」等待金莲走进前来,我对她说「读的重庆大学」而不
是「毕业于重庆大学」,因为我没有毕业证,也不想说谎。我疑惑地再次看了看
金莲,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她不像个大学生,我想再次确认一下。金莲算是漂
亮的了,但是身上缺少被大学侵蚀过的印迹——那种所谓的受过高等教育的「气
质」。虽然也挺会打扮的,衣服也挺合身得体,但是我更宁愿相信金莲更像从农
村出来的单纯的打工妹。

「啊!」金莲惊讶地失声叫出来,「你是重庆大学的呀,名牌大学哟,我好
崇拜你哟!」她好像对重庆大学早就仰慕已久似的。

「云南大学也不错的啦,你有点夸张了,重庆大学没你说的的那么好。」我
不好意思地向她笑笑说,我说的也是实话,重庆大学也算不上名牌大学,吉林大
学也不是,充其量只能通俗地叫「重点大学」——通俗的叫法,只有老李的南开
大学才能堪称名牌大学,不过也还是通俗的叫法。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过我却没心情说太多话,带着倦怠和失望的
神情懒懒地回答着,大约走了二十分钟,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古老的城门,「还有
多久才到啊?」我问一直在侃侃而谈的马彪。

「快了,快了,还有十分钟就到了!」马彪说,「最多十分钟!」他肯定地
说,强调了这个「十分钟」可是精确无误的。

我都不想说了,他们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笑话,在那家武汉饭店的门口不是
说只有十分钟的吗,难道是我听错了?现在都走了这么久了,看样子还要穿过这
个该死的古老城门的门洞到那边去,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打
个车,连行李的问题都解决了,又方便又快捷。老马还真是抠门,钱包里那么多
的钱都舍不得打个车,难道说越有钱的人越舍不得花钱?我身上倒是没有多少钱
了,可能就一百多点了。

穿过城门的门洞的时候,我低着头默默地走着,低头瞥见了马彪脚上的皮鞋,
那双严重地变形了的黑皮鞋光色黯淡,有好几处都被磨破了指甲大小的皮,穿在
马彪那双大脚上被脚趾塞得满满当当的——似乎小了一号,倒像是从垃圾堆里淘
来的一样。我抬头看了马彪一眼,刚接触到他的眼神,他便慌慌张张地躲闪开来,
似乎害怕和我对视。我心里的怀疑逐渐清晰起来——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
密不想让我知道。

我们三个过了城门之后,七弯八拐地到进了一个小区的敞开着铁栅栏门,这
是一幢五六层那么高的公寓楼,显得有些破旧,不过一路看来,还是属于好的楼
房了(如果从外形上讲的话)。

我们从第一个楼梯口上去,到了三楼左手边的门前,这门和对面的门不一样,
虽然都是铁门,但是看起来寒碜了许多,门上的红漆脱落下来,露出锈迹斑斑的
肌肤,而对面的门新刷过红漆,门两边还贴着完好无损的去年的春联,而我们面
前的门上什么也没有,就连门铃的按钮也不知到哪里去了,那里只留下一个难看
的细小的孔洞,门上唯一完整的东西就是那个猫眼了。正在我疑惑不堪的时候,
马彪伸手向门的左上角探去,那里有拇指头这么大小的小纸片用透明胶黏在哪里,
不细心是很难发现的。马彪把那纸片揭开,里面有个红色的细小门铃按钮——原
来门的按钮神神秘秘地躲在这儿。他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点了两下,退回来等着开
门,不时地用眼角向四周瞟着。

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再看看金莲,她在后面亭亭玉立地站着,
双手柔嫩修长的的手指绞在一起,铅笔裤里的笔直富有曲线的双腿不安地支撑着
她苗条的身体,她不时地扭头,也在朝楼下看,仿佛害怕有人上来似的。难不成
他们在进行什么违法犯罪的活动?

里面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走到门这边来,也不出声,马彪也不叫开门,里面
那人好像在凑近猫眼向外看,看得很仔细,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我被马
彪推挤着急急地进了门里,金莲跟在后面跟了上来,反手把门「砰」地关上,那
响声吓了我一跳。